而自打凌一找皇帝领了差事之后,爱屋及屋之下,又一直让人压着陶天佑和程范翁婿两,不让他们有机会冒头。
而程范和陶天佑为了往上爬,四处找关系走后门,走后门自然是要花钱的。
这钱从哪里来?就从别人给他们的孝敬中来。
越是无法升迁,两人走后门的次数就越多,走后门的次数越多,花用掉的银子也就越多,如此两人向别人伸手收孝敬银子的次数也就越多。
如此的恶性循环之下,想要不留痕迹又怎么可能?
证据确凿之下,负偶顽抗又有什么用呢?
程范和陶天佑对视一眼,两人此时心里就一个念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两人满脑子都是孟清风钟情程家十七女,等他们与孟清风成了姻亲,就等于搭上了解忧公主和凌将军这条线,日后只要操作得当,不怕不能东山再起。
“下官认罪,不过下官也是被逼无奈,还请大人容秉……”程范虽然做了大半辈子官,也只混了个五品官,不过浸身官场几十年,他早就懂得了如何抽身自保,这种时候只要能保住一条命,他们就算是赢了。
两人认罪之后,立即就将向自己行贿的人都一一供了出来,算是转证成了污点证人。
皇帝本就没有要弄死这两人的打算,大理寺卿乐的多赚点儿功绩,说了罚金万两、革职查办的惩罚,让两人给家里带了信去,等程家人送了罚金过来,就挥手放两人走了。
程范和陶天佑成了白身却一点儿都不慌乱,因为他们还有希望,这个希望就是他们认为被孟清风看上的程家十七小姐。
两人回到家,程范就急巴巴的把程十七叫到了跟前,“你跟孟清风孟大人认识?”
一听父亲问起意中人,程十七羞红着脸,扭捏道:“那年七姐出门子,孟公子是男宾之一,女儿曾在花园与孟公子见过一面。”
程范闻言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他的七女儿乃是三姨娘所生,两年前嫁给了户部的一个小吏。
当时孟清风刚从四川府回来,一身天蓝色的长袍虽然低调,可那出色的容貌混在一众男宾之中简直鹤立鸡群,差点儿把新郎的风头都给抢了。
孟清风在朝中素来以爱凑热闹闻名,虽然才能出众,却有一副少年心性,简直是哪家有热闹就爱往哪里凑。
那天会给户部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吏做男宾,倒也不稀奇。
知道小女儿跟孟清风确实认识,程范心里就定了,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女儿道,“女儿,你老实跟为父说,你可中意孟大人?”
程十七被程范给问的脸蛋爆红,不依的跺脚嗔道,“爹!”
“好,好,爹不说,不说,爹回头把孟大人给你邀到家里来。”程范见状自觉看到了真相,就跟刚吃了人参大力丸一样,整个人都舒爽了,笑的好不快意。
他却是忘记了,他女儿中意人家,人家孟清风可不一定中意他女儿。
程十七闻言感觉到了父亲对自己喜欢孟大人的支持,心中又喜又羞,哎呀一声就捂住脸,跺跺脚,扭身跑了。
第二天,清风就收到了一封请帖,一封来自程家赏花宴的请帖。
“都被撸了官职了,还有心思办赏花宴?!哼!”
清风不屑的冷笑一声,手指在桌面上弹了弹,抬头看向歪在一旁太师椅上的暗一,“程家被罚了一万两还面不改色的,可见这些年刮了不少银钱,你们怎么就没去他家光顾光顾?”
暗一撇嘴道,“咱们不动则矣,要动都是动辄十数万两的,这种五品小吏能有多少油水?”
清风摇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种不上不下的小吏最是能捞油水,否则也不会被罚了一万两也不痛不痒的。你晚上带人去他家逛逛,把值钱不值钱的都搬了。”
暗一低声笑了出来,“说了那么多,反正不管他家有没有油水,你就是要咱们把他家搬空就是了。”
清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既知道,还说出来干嘛?”
暗一哼笑一声,摇头晃脑的起身往外走,“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带兄弟们去给你走一遭,事后别忘了请兄弟们喝酒。”
清风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放心吧,忘不了,泰和楼梨花白,管饱。”
话音落地,门口早已经没了暗一的身影。
第二天辰时许,西城一户四进院落里就响起了呼天抢地的哭声,左邻右舍好奇的爬墙观望,门口过路的行人也不由驻足指点。
没多久,看热闹的人就都知道了,这户人家的老爷刚被罢了官,晚上家里就被人给偷了。
程家报了官,洛阳府尹接了案,捕快还在路上,得了消息的鲁伦就先一步带着一伙金吾卫的兵油子,伙同五城兵马司的几位正副指挥使跑来看热闹了。
鲁伦跟着凌一好几年,凌一年年给吏部尚书递话打压程家和陶天佑,他就知道了清风和陶天佑的纠葛。陶天佑这种斯文坏类,最为他们这些武将不耻,现在看到程家和陶天佑倒霉,他少不得是要幸灾乐祸的。
一群人披甲配刀的冲进程家,一看里头的“惨况”,下巴都差点儿要被惊掉了。
一个兵士怪叫道,“这程家是原本就穷,还是被贼给搬空了?怎么这院子里的屋子都空荡荡的,连张凳子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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