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结束, 夏衍就叫人抬了热水来,把林歇抱去好好洗了澡。
等洗完澡, 送来后就一直热着的午饭才终于被端了进来。
林歇这回是真的没力气了, 整个人又乖又怂, 十分安分地吃完了饭, 就连最讨厌的药膳也都咽了下去。
……等等, 药膳?
林歇咬着筷子, 陷入沉思。
夏衍将筷子拨开,不让她咬。
林歇乖顺地松开筷子,问夏衍:“我在你这的事, 将军夫人她……”
夏衍:“母亲知道了,这府里的事一般都瞒不过她,让她知道了也好,能保证此事不会传出去,就连夏夙和媛媛她们也不会知道分毫。”
林歇倒是不在意这个,只是问:“那她有没有……说什么?”
夏衍看着林歇这副模样,笑道:“你醒来前,她把我叫去骂了一顿,我就没见她骂这么痛快过,估计是等这一天等很久了。”
林歇:“啊?”
夏衍:“因为我很少犯错,又总和她顶嘴,她只是想找个机会教训我罢了。”
林歇扭了扭腰,嘀咕:“明明是我主动的。”
夏衍注意到林歇的小动作,知道是刚刚的姿势累着她了,就伸手替她捏了捏:“可在别人看来,就是我将你带回到府上,关在了自己的屋里……”
林歇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许是她平日的模样太过正经淡然,就连夏夙也总觉得是夏衍欺负她,而不是她故意勾着夏衍。
可见平日里温柔些也是好的。
到了午后,夏衍也该送林歇回去了。
因夏衍有好好注意,那些暧昧的痕迹都被遮盖到了衣服下。
就连脖子上的红痕,也大多都在靠下的位置,用衣领一遮就能遮住。
再替林歇披上斗篷戴好兜帽,夏衍这才带着林歇乘坐一辆外形低调的马车到了侯府附近那条与榕栖阁仅有一墙之隔的小巷子,抱起林歇翻墙进了榕栖阁。
榕栖阁内一个人都没有。
为了掩藏林歇不在的事实,三叶想法子让管事把半夏借去别的院里干活了,不到天黑回不来。
三叶自己也有事,便出去忙了。
夏衍直接抱着林歇进屋,安置好浑身乏力的林歇,正想与林歇说些什么临别之语,就见林歇循着声音在自己的床上找到了从篮子里跑出来,后又扒拉着床帐爬到床上的小猫。
林歇抱着小猫和小猫腻腻歪歪,一点都没有要和夏衍依依惜别的意思。
夏衍站在一旁默然了许久,突然觉得自己恐怕是送错了礼物。
……
冬至过后没多久,陛下下旨,将镇远军派遣去了南境。
林歇在那之前,就把自己从长公主那里弄来的关于南境的情报交给了夏衍。
只是她也叮嘱夏衍,告诉他这些情报是从靖国公那里拿来的,然而镇远军被派遣南境多半也与靖国公有关,靖国公此人看着低调不显,实则阴诡狡诈,这份情报很大可能真假参半,看过后心里有数就行,不可尽信。
镇远军被突然召回,又被派遣南夏一事居然与靖国公有关,这是夏衍没想到的。
毕竟作为驸马,能像他爹这般继续建功立业的实为少数。
靖国公在世人眼中就是头顶国公之名,但并无实权,看起来只能混日子的那种驸马,若非他的妻子是女官之首,恐怕也不会有多少人记得他。
被林歇提醒后,夏衍自然会注意,甚至他还想到:“若能寻出情报中与现实有出入的地方,说不定也能推测出靖国公想办法将镇远军调去南夏,到底是为了什么。”
林歇一愣,这倒是她没想到的。
她从来没在意过靖国公的计划进行到了哪一步,如今这般小心,也是怕镇远军被坑,倒还真没想过去在意靖国公这么做的目的。
是为了调开镇远军这支武力,好准备在皇城里起事?
他已经准备好了吗?
可惜林歇并无参与靖国公的谋划,所以她知道的也不多,不能完全确定靖国公此刻的这一步棋,究竟是什么用意。
冬季的大雪一场接着一场,上朝的官员是没法选的,书院的学子们就没这么辛苦了,待守城军专门拨出人来清扫道路积雪,书院才恢复课程。
原定的书院大考与年末大比也没什么意外地延期了几日,倒也算是每年的惯例。
只是夏衍不得不因大考与大比留在了书院中。
大考不用说,即便是学识再好,考试前也是要了解了解书院的学习进度的,至于年末大比……
夏衍向来是各书院年末大比的热门选手,便是他不愿参与,书院的院长也会为了书院的荣誉与他各种约谈,谈到他去为止。
今年也不例外,夏衍索性放弃了挣扎直接报名,也能为自己和书院彼此节省一点时间。
敲定了近一个月都会去书院的日程,不用去军营的夏衍便也如约夜访起了林歇的榕栖阁。倒也不会真的毫无节制夜夜笙歌,夏衍顾忌林歇的身子,所以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相拥而眠,只在少数时候,两人才会如同偷情一般,压低了声音在林歇屋里肆意纠缠。
大考的日子悄然而至,连续考了三日之后,第三日下午,伴随着书院的钟声响起,紧张备考的学子们瞬间就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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