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这些人本就是拿给林歇道歉当筏子来结交夏衍的,却又在过了河上了岸之后转头就反口,说一切都是林歇自找的。
吃相未免太过难看。
也对,他们若能吃相好看些,也不会拿这件事当借口,眼巴巴地凑上来。
夏夙当下就眯起眼,准备骂人。
谁知还没等她开口,那边的夏衍就先说话了。
“你既然是这么想的,又为什么要来道歉?”
一语中的。
那姑娘被怼的猝不及防,然而她就是凭着口才说过了夏夙的人之一,反应自然也是极快的,不过瞬息就在心里打好腹稿,找了合理的借口,准备把刚刚那句话给圆过去。
谁知一对上夏衍那双冷下来的眼,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夏衍的模样说不清是像他的父亲多一些,还是像他的母亲多一些。
若说像他父亲,却没有他父亲那般粗犷,若说像他母亲,却又丝毫不显的女气。
真要说的话,大概是带着皇室中人独有的俊朗贵气,却又杂糅了军旅之人才有的刚毅坚韧,矛盾却又融洽。
这般的外貌气质搭配上他如今的性格,平时就很叫人不敢靠近了,此刻冷下来,更是叫人心生畏惧。
然而夏衍的语气比眼神还冷:“便是意外,又觉得自己无过,不来便是了,非要凑上来指着因自己受伤的人说‘是你自找’的,姑娘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难看吗?”
那姑娘被说的满脸通红,狡辩的话语卡在喉间,死活吐不出来,夏衍又看向其他人:“你们也是这么觉得的?”
其中笑得眼睛眯眯的人反应很快:“哪里哪里,我们可是真心来道歉的。”
但话已至此,再待下去也是尴尬,更容易弄巧成拙反被记仇,于是这些人就准备告辞离开。
只是没等他们开口,林歇就从板凳上慢慢站了起来,她用手抚了抚裙摆,说道:“常思,我想去看看媛媛的比试,你陪我去吧。”
夏衍应下,没再理那些人带着林歇走了。
夏夙跟在他们俩后面,走前还回头朝那五个人飞了个刀眼。
那被夏衍的眼神吓到说不出话来的姑娘这才颤抖起来,边上四个人中有和她认识的,但显然关系不怎么好,啧啧叹道:“猪脑子啊。”
用眼睛看都知道夏衍有多在意他那个未过门的媳妇,竟还敢往人逆鳞上戳。
那姑娘脸色由红转青,彻底被气着的。
等到人都散去,她才缓过来,狠狠地跺了跺脚——
“不过是个看不见的废物罢了!”
另一边,林歇拉住夏衍的手,揉搓着安慰:“不气啦。”
夏衍褪去冰冷,满是无奈:“这话不该我对你说吗?”
林歇乐呵呵道:“没办法,只要想到你是为我生气,我便开心得不行,想气都气不起来。”
夏衍好笑地反手捏了回去。
跟在后头的夏夙,幽幽道:“走快些吧,媛媛不在,我总觉得自己好孤独。”
夏衍回头:“原来你还在。”
夏夙深吸一口气,努力克制自己在林歇面前对着夏衍破口大骂的冲动,免得把私下里那个“外甥”的称呼给叫出来。
夏媛媛今天有一场画试。
文试、武试是大比最热门的两大项,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其他的比试,涉及琴棋书画乐舞茶香绣等。
因为比得单一,又耗时间,远没有文武试这么热门。
看完夏媛媛的比试后,夏媛媛还要留下与在比试中认识的朋友说话。
于是深感孤独的夏夙回了需要自己修检的场地,夏衍则带着林歇去了进行乐试的地方。
乐试、舞试和书试算是小类别比试中最多人来看的三项了,只因乐试和舞试观赏性髙,书试最省时间。
其中又因乐试无场地限制,更为风雅而拔得头筹。
当然,夏衍带林歇来乐试这边,存粹是因为只有乐试,是眼盲的林歇能够去感受评价的。
大比有足足七日,分量最重的武演分别在第三天、第五天和最后一天,昨日是大比开场,最为热闹,除了有各院武演的出场,还把许多的单人武试给比了。
从第二天开始才有这些小类别的比试,参与人数多的,都得抓紧没武演的第二天、第四天、第六天,把初赛、复赛以及决赛给结束。
今天是第二天,初赛。
初赛人最多,夏衍带着林歇寻了有梅班学生比试的场地,才刚坐下,就遇到了熟人。
“林歇。”是金姑娘和林歇的前桌,金姑娘刚刚结束了书试,就带着林歇的前桌过来这边看乐试来了。
林歇的前桌是个活泼的,立刻便道:“还以为你今日不来呢,还好你来了。”
林歇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金姑娘解释:“乐试那边有人被伤了手,缺个人,先生正到处找人顶上呢,你来了倒是正好。”
林歇听了也没立刻答应,只说:“我没练习,只怕未必能夺得名次。”
这话当然是假的,林歇在学习方面向来有天赋,琴艺又是被名妓问琴一手教导出来的,如今这么说,只是单纯的不想太出风头。
金姑娘听出了林歇的意思,也不勉强,倒是那位前桌,沮丧:“那可怎么办,都怪那个心斋书院的,好好的把柳妍的手给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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