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宁这才稍稍放慢了脚步,好让比自己矮小的君葳能跟上自己。
君葳松了一口气,但还是有些心虚,走开老远才壮起胆子说道:“刚刚那是林歇他们吧?我们要不要去打个招呼?毕竟在一个书院,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林安宁打断君葳的话:“不去。”
君葳明白这事儿急不得,只能怏怏道:“好吧……”
另一边。
“走了。”夏夙撇了撇嘴,“什么运气,这都能遇到。”
夏媛媛笑笑:“许是凑巧了。”
凑巧吗?
林歇若有所思。
果然在之后几天,林歇不止一次遇到林安宁与君葳。
头几次还能说是巧合,但接连如此,就不能不叫人多想了。
终于在又一次偶遇之后,察觉到什么的林安宁丢下君葳,扭头就走。
君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追上:“安宁姐姐!”
君葳追着林安宁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
林安宁猛地转身,对君葳道:“我知你近来都有给她写信。我不阻止你,但你也不能要求我和你一样,去与她亲近!”
君葳的信毕竟是寄到北宁侯府的,林安宁就算不在意榕栖阁,也总会有多事的人上赶着告诉她:一直粘着她的景央郡主,如今与林歇关系亲密。
林安宁心里别扭,却也理解,毕竟她与林歇的恩怨是她和林歇的事,与君葳无关,君葳要和谁交好,那是君葳的自由,只要君葳还拿她当朋友,她就不介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君葳不该妄图让自己也和她一样!
因为林歇曾经伤害过的是她的叔叔!她的亲人!
君葳唰地一下白了脸,无措道:“我、我只是觉得,林歇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人,也许、也许是有什么误会。”
林安宁反问:“能有什么误会?我虽记不得那年的事情,可我大哥还记得,大哥难道会骗我吗?”
“可是……”可是未央与北宁侯都是陛下的人,未央姐姐不可能也没理由出卖北宁侯!
君葳无法将此事诉诸于口,放在林安宁眼里,便成了君葳一意孤行,为了林歇甚至不顾她的感受。
林安宁对君葳失望透顶,她丢下一句:“你别再来找我了。”便离开了这里
君葳站在原地看着林安宁离开,难过得眼眶通红。
“姐姐。”君蕤不知何时也走到了这里,开口对自己姐姐唤了一声。
君葳看到弟弟,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她哑着嗓子问弟弟:“我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了?”
君蕤叹息,却无法安慰。
姐姐因为恐惧停滞不前。
他却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着父亲的计划走。
为此,他了解了许多曾经不愿去了解的事情,也知道了林歇有多厌弃未央这个身份,以及林歇与北宁侯之间的矛盾根源。
说到底,只要林歇不愿承认自己就是未央,那她与北宁侯府之间的间隙,就永远不可能被抹平。
他知道,姐姐却不知道,甚至还天真地想着化解林歇与林安宁之间的矛盾。
君蕤抬手将姐姐拥入怀中,提议道:“姐姐,我们去御书院吧?”
御书院是皇室子弟上学的地方,人际往来远比致远书院要复杂,他相信在那里,姐姐会成长起来的。
……
夏衍深夜骑马回府,才到门口还未下马,将军府的大门就已经开了,管事匆匆跑下台阶,牵住缰绳,对从马上下来的夏衍说道:“少将军,夫人让你去见她。”
“知道了。”夏衍把马交给管事,入府后径直去了母亲那里。
平日里早该熄了灯的院落此刻一片灯火通明,在院门口侯了许久的桂嬷嬷一见夏衍便迎了上去,低声说道:“夫人看着心情不好,晚饭也没用多少。若是口快说了什么,还请三少爷忍上一忍,切莫与夫人置气。”
“知道了。”夏衍应下,入了主屋。
才进去,夏衍就看到自己母亲正坐在床头看信,一脸的病容上堆积着满满的不耐,。
夏衍行礼问安,得来将军夫人一句:“一个个都这么不省心,叫我如何能安?”
夏衍故作不解:“母亲这是何意?”
将军夫人眯起眼:“还想瞒我?”
夏衍瞒着母亲做的事情太多了,不敢乱说怕不打自招,索性继续装傻,等着母亲质问自己。
果然,将军夫人见夏衍装傻,便将手中的信挥向夏衍。
本该是扔东西的动作,却因信纸轻飘,使得此举没了本该有的涛然怒气。
夏衍上前捡起落地的信纸,看过后,心底了然。
将军夫人问夏衍:“老五前阵子出门不是去游学,而是跟着你安排的商队,出门游历。老六近日偶遇了史老太傅,老太傅欣赏老六的才学,想将其收入门下……老三,你这是要干嘛?”
夏衍拿着信纸走到一旁的烛火边,将信纸点燃:“不做什么,以防万一罢了。”
燃起的火光映红夏衍的脸,将军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儿子筹备的事恐怕比她想的还要多,便又问:“媛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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