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脚冰凉，怕不是他……
“你他妈要学会为自己说的屁话负责。”蒋垚不是那种会吼的人，说狠话从来都在气场不在音量，靠着本能想杀人的反应拽着赵光的领子在他耳边说。
赵光也不知道说什么惹到他了——反正他说什么我都觉得不是人话。我现在没心情去管这俩人菜鸡互啄，钱敬君他们拦着人拍照，又来试图拉开这俩人。我就冲过去找唐棠。
他蹲在那儿太可怜了……
这小子真的可怜，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还要受到来自别人的这种侮辱。
我捏了捏拳头。
你们男的他妈的一个二个真不是东西。
唐棠抖成筛糠，哭得悄无声息。我连碰都不敢碰他一下，生怕他一触就碎……我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眼下这局面就是场闹剧，不能再进行下去了，指不定还会把唐棠怎么刺激到！
“再打就出人命了啊！你俩消停一下啊！”我冲他们喊，结果没人理我。急得不行，玲珑刚好从楼道口出来，我赶紧给她推回去，“去楼上喊阿姨过来！”
蒋垚这时候拽着赵光的领子消停了，拳头还举在半空，眼神里凝固的杀意还没散去，都是眼睛红红的，充了血，各自都是鼻青脸肿，看上去十分狠厉。
“你快让开，万一他们又打起来了小心伤到你。”突然有人在我耳边这样语速很快地说到，然后不轻不重地在我肩上一勾，拦在了后面。
何晴歌？！
不知道他从哪儿叫的人，石老头突然出现在人群外围，把所有人都驱散了，提溜着我们几个当事人就走。
俩打手去医务室上药，石老头就先找我们这些拉架的了解情况。等蒋垚和赵光被传|唤进去后，我们才被放出来。
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唐棠……
“别看了，这么一下处分少不了。”
“不……”
“话说是怎么回事？”何晴歌把我掰回来。我还以为他问我蒋垚和赵光是怎么回事，刚开口讲了两句我的见闻，他就给我打断了，“我说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我哑然。
我的惊喜暴露得太快了！
好不容易运气好，没在晚上碰见何晴歌，还以为能等到揭开谜底的那天，结果这儿就暴露了。
我挠挠头：“那什么……这本来是个惊喜的……”
我还等着哪天你训练然后去找你给你吓一跳的。
何晴歌倒是没说什么，又针对今天我不管不顾冲进去栏人的事儿训了我半天。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我明明还以为能让他开心一下，结果他根本吧这是儿不放在心上。
那行吧。
第28章
我先回了教室，男生全在石老头那儿，教室里全是女生叽叽喳喳吵翻了天。
她们看我回来，围上来问我他们怎么样了，我说我也不知道。
“他们去医务室了，我还老何先去被问的，我不知道，他们这会儿才去找石老头。”
等我回了座位，童乘渊她们想问我什么，我摇了摇头，她们识趣地闭了嘴。
别的女生可能不清楚，我们几个人可了解得比她们多。
不然你以为我们几个的友谊是这么建立起来的？
早自习闹了一早上，被巡逻老师一批评，大家基本上都静了。我们几个还忧心忡忡，一大组空了两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填满回来的位置，那种不安的感觉愈发浓郁。
我盯着前面那一大组、胡静婉后面的那个空位，试图用眼神给那张桌子给炸了。
前排徐灿灿突然回头跟我对上眼神，我眼睁睁看着她抖了一下。
我偶尔耍一下帮主的威风，有那么吓人嘛？！是我平日里对你们这帮小弟太仁慈了？
大课间突然下起了雨，跳操就不去了。数学老师刚下课，推门出去，正好跟回来的八个人凑了个对脸儿，阴沉沉的，给她吓一跳。
八个人走进来，泾渭分明地分了两排，谁也不说话，气氛沉重到缺心眼儿也看得出。
蒋垚拉着基本上可以叫做神志不清的唐棠回座位。我本来旺盛的求知欲被这气氛一下子给压了下去。那天春游回程时车上的气氛一下子给放大了几千几万倍，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八个人，其他人的注意力非常平均地分散给了他们。我们观察着这八个人的态度，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静谧的教室突然被一声椅子摩擦地砖的声音给撕开——赵光坐不住了，一摔手上的笔，拉开椅子就往我们这边来。我捏了把汗，不知道他想动手还是吵架。
蒋垚不可能没注意到他，还没等赵光开口，他先很嚣张地冲赵光比了个中指，给他堵了回去。
蒋垚还算个很有礼貌的了，脏话挺少，基本不说，竖中指这种事儿顶多打球的时候跟队友开玩笑——我头一回看他竖中指是这个表情，认真，愤怒，跟吃了屎一样。
呸。
赵光脸够绿的了，现在更绿了。转头滚了回去。
我差点给蒋垚鼓掌。哈、哈、哈、哈、哈！大快人心！
贱人，看你还嚣张！
“看什么看？他这么好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粘他身上看个够吧。”蒋垚在旁边余怒未消，顺嘴嘲讽了我一句。我看在他刚才让赵光吞苍蝇的份上也没跟他计较。刚想开口说话，就看见他转头去看已经趴在桌子上的唐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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