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时不时有落石,秦姜白本想开在道路中央,但又因为急弯太多,视线太差,容易撞上开来的车辆,而且还是大货车……
这么一想,秦姜白还是老实走自己车道了。
翻过觉巴山,又到了海拔5000米的东达山。
入山时,天气忽变,大片灰白的云飘来。
零星的雪花落在挡风玻璃上。
而后,天空一片阴沉沉的灰白,仿佛沉重得压在车顶,气氛变得很压抑。
雪越来越大,视野越来越差,像是进入了一片白色混沌中,不论是倒车镜还是后视镜都成了摆设。
这时候又不得不靠路书指路了。
但从攀登觉巴山那天开始,二人莫名陷入冷战,心都不系在一处,行车的默契便也大打折扣。
一个领航的心不在焉,一个驾驶的力不从心。
虽然也没有发生什么重大失误,但反应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
只是之前赛段对路书依赖一般,秦姜白凭自己本事也能应付,但现在不看路书就等于是个瞎子。
秦姜白行驶得有些吃力,连胜也感觉出来了,他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先好好应付眼前。
随着他的投入,秦姜白的犯错率也渐渐小了。
此山垭口海拔为5130米,是最接近珠峰大本营的高度,也是整条川藏线上海拔最高的山地。
他们越接近垭口,风雪越大。
风里不是飘着雪花,而是刮着冰渣。
由于是高海拔山地,四季气温领零下,常年冰雪覆盖,周围一片荒凉,即便没雪的时候,也是刮大风。
哪个脑残领导把计时点放垭口路标上的?没见金字塔路标上的砖块都被刮飞了吗?
连胜正要下车,秦姜白叫住了他,“你坐着,我去。”
现在海拔这么高,会加重高反,出于对他身体状况的考虑,秦姜白让他留在车上,自己下车打卡。
不知这话怎么就刺激了那人,他睨了她一眼,“不用!”
说完,用力推开门。
风雪突然灌入车内,刮了秦姜白一脸。
她一摸头盔,全是冰。
“你他妈……有病啊。”
连胜打完卡,坐了进来,一声不吭地关门。
秦姜白亦是一声不吭地发动引擎。
之后下山也是各种弯道天险,分外刺激。
……
经过了几日的拉力赛,秦姜白终于抵达第二轮围棋比赛的地点——昌都。
秦姜白将车开到计时点,打卡结束就表示这段赛段结束了。
她松了口气,松开方向盘。
这几日开的赛段并不比她参加的WRC简单,只是对车手没有那么高的速度要求罢了。
她休息了一会,转头看连胜还坐在车上,以为他身体不适,这次索性不叫他,直接下车去打卡。
刚下车,那人又像是被炸毛似的,先一步去了打卡点。
“……真有病。”秦姜白步子一顿,又坐回车上,把车开进了停车场。
等她出来后,又看到了连胜。
他像是在等她,而且目光隐隐有波涛涌动,藏着隐晦不明的情绪。
秦姜白被他这暧昧的眼神盯得一阵鸡皮疙瘩,“有事直说。”
连胜受够了她的不理不睬,“为什么生气?”
大抵是到了终点,秦姜白有了说话的心情,开口问道:“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她一直以为他是在棋院认出她,并在饭局上确认的。
这个问题出乎连胜的意料,但叫他暗暗松了口气,不是嫌弃他就好,但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事?
连胜没有立刻给出答案,他观察她的神色,揣摩她问话的用意。
秦姜白问道:“是不是第一眼就认出了?”
这么问,即表示她已经猜到了,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生气,难道不应该高兴他还记得她吗?
秦姜白蹙眉,一字一字地咬牙问道:“到底是不是?”
连胜默了三秒,郑重道:“是。”
秦姜白笑意变冷,“那你为什么要撞我的车?”
连胜懵了片刻,终于醒悟过来。
她生了这么多天闷气,就因为一辆破车?!
作者有话要说: 连胜:我重要还是车重要?
秦姜白:车。
连胜:老子还不如一辆破车!
在继不如一条狗之后,又不如一辆车,连连的地位真是越来越低了\(^o^)/~
第25章 第二十五局
连胜气了半死, 自觉尊严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这女人竟然因为一辆车,和他生闷气这么多天?
他脑子里还在想着那晚的事, 肯定是因为让她不高兴了,没事找事地翻旧账。
他不甘心也不情愿地开口道:“行了吧,那晚是我的错。”
秦姜白目光凛凛,“就事论事,我在说车。”
连胜好不容易低头道歉, 却不被对方接受,她还在为一辆车生气,不就几百万的车吗?至于这样吗?
他道:“我赔你一辆可以吗?”
秦姜白见他始终没有与她在一个频道上,这样下去只能是无意义地争吵, “算了,等你好点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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