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柱却紧紧跟着,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那到了镇上再分开走吧。你怎么穿这么少啊,也不带个手焐子。
你小时候不是很怕冷的吗,每年手都冻伤。要不,等会到了镇上我给你买一个吧。”
红蓼脚步一顿,看了他一眼,觉得他今天话格外多。小时候冻伤那是做家务不注意,她的手现在早就好了。
赵铁柱被她一盯,有些心虚。这正好坐实了红蓼的猜测,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你到底要干什么呀?别跟着我。”红蓼趁他愣神,一路小跑着走开了。
没过多久,赵铁柱又跟上来了,不过识趣的什么也没说,红蓼一路防备着他,走的很快,同样的路程比平时用的时间短了许多。
还是那家常去的米店,红蓼可算是甩掉了赵铁柱,欢喜的钻了进去。
“张伯,我来了。”进门红蓼先同老板问了声好,然后就认认真真挑起米来了。
“小红又来了。哎呦我说,你们家就你和你奶奶两个人,你倒是比人家好几口的来的还勤。”
这是变相的说她能吃吗?红蓼嘿嘿一笑,没接话,挑了三种米,各要了三斤,又要了些红小豆和绿豆。
付了钱之后,红蓼在门口看了看,确认赵铁柱跑去买笔墨,没跟着自己后,就要逃跑。
刚一出了米店门,就闻到一阵奇异的香味,好像冬日里突然闻到一阵花香,让人怀疑春天就要到了。
红蓼的目光顺势落在米店对门的脂粉店上,虹福斋。
门前“开业大吉”的红纸还未褪色,然而早已不比刚开业时的热闹,店里冷冷清清的,没几个人人买东西。
一个穿着光鲜的小姑娘在门口不知张望着什么,在红蓼看向她的时候,她也正巧看到红蓼,眼底瞬间亮了。
“这位姑娘。”她凑过来,对红蓼上下打量,笑眯眯道:“姑娘长的可真是标致,只是这冬日干燥,出门不涂些面脂怎么行。我们店有上好的雪花膏,不如进来看一看。”
“不用不用,我就是随便看看。”红蓼最怕这个了。
“既然是随便看,那不如进来看。你看你双颊都冻红了,这要是天再冷可不怕皲了吗?还是涂些面脂的好。”
“是吗?”红蓼摸摸自己的脸,小时候脸常常皲裂,但这几年好多了,她便从没在意。
此刻被这人一说,再看对方,皮肤细腻,跟煮熟的鸡蛋似的,倒有些羡慕了。
不过她没带多余的钱,就算要买,也得跟奶奶要,所以还是不打算进去。
而那姑娘看出她有意买东西,还在劝着,正不知如何拒绝时,虹福斋里走出一人,惊喜道:“谢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红蓼看过去,钟孝身姿挺拔,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满脸笑容的看着她。
“钟公子,这话……应该我问你,你不是在燕州,怎么到这里来了。”
红蓼当然知道这间虹福斋是钟家的产业,但钟孝亲自来看店?
“说来话长,进来坐吧,我们慢慢说。”钟孝往旁边让了让,红蓼这才进了店门。
“少爷,还要继续在这儿看着吗?”原先在门口拉人进店的姑娘问。
钟孝摇摇头,跟着红蓼进了店里。那姑娘也笑着跟了进去,去后房准备茶水。
红蓼一进门,被满目鲜活亮丽的胭脂水粉和香料盒子吸引了,没想到胭脂还能做成这么多新奇古怪的花样,还可以画上这么多图案。
钟孝给她让了个座,二人就在大堂偏西一个空桌前坐了下来。
钟孝把手中的书倒扣在桌上,红蓼认识的字只限于师父教过的,所以识字不多,但那本书封面上的两个字她恰巧认识——账本。
钟家人心还真大,一个家族产业继承人到乡下店里看店?店里的账本随手扔来扔去的。
红蓼当然不知道,是前台跟他说一直让人注意的那个人家的姑娘终于到镇上来了,他这才拿着账本便冲了出来,外套都没来得及披上。
“没想到谢姑娘家里是住在这个镇上啊。真是太巧了。”
红蓼笑了笑,问道:“你在这里待几天?什么时候来的?”
“有五六天了。这个店啊,效益不太好,家里让我来这边看看。至于待多久还不一定呢。”钟孝说话间,茶水已经来了,他亲自为红蓼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上。
红蓼点头,此前听说钟孝不太爱管家里的生意的。一是因为他家里有个庶出的哥哥,满心要将家族产业做好,将钟孝比下去。二是他本就不喜欢这些。
这些都是夏青告诉她的,所以她看钟孝居然管起这些来有些奇怪。
“谢姑娘刚才是要进店买东西?看上什么尽管挑,上次请姑娘帮忙,还没好好谢谢姑娘呢。姑娘如果有喜欢的,直接带走就好了。”钟孝一指那一柜一柜的香粉胭脂。
红蓼可不会贪这种小便宜,上次钟家又不是没付钱,她已经把她那一份给算进去了。
“不必了,我平时不用这些东西的。”
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了半天也没说什么有用的,但每次话题一停下,红蓼准备走人的时候,钟孝就会很自觉的说点别的,搞的她不好意思立马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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