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听了这两个字,红蓼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失落从何而起,只是意志无端消沉起来。
钟孝看着她的脸色,大为担忧,在燕州他寻求她帮助而被推说无力拒绝时,他好像也在她脸上看到这种表情。
村民们走进来,替他们解开了身上的绳子,族长道:“金猫仙不跟你们计较了,你们可以走了。莲生,送他们去大路。”
莲生看上去不太愿意,还是别别扭扭的答应了。
在几乎是全村人的瞩目下,离开了这个北边亭山脚下的村落,刚走到村头,就看到昨夜吩咐去寺里等候的几人,一见自家公子有些狼狈,都有些生气。
“你们一定要信守承诺,不要乱说。”莲生警告。
钟孝向他们施礼作别,红蓼也机械性的点点头。一行人沿着小路走,不多时,又路过清容堂,气氛更加沉寂。
“你别多想了。那人法力高深,你不敌也是正常。”钟孝宽慰。
红蓼点头,“是啊。无能为力,偏还不自量力。”
“不是这样的。”钟孝不知该说什么了。
前方来了几辆马车,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一行人身边。钟孝一眼认出是自家的马车,马车后还跟着几个村民。
为首的一辆刚停下,秦全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二少爷,您没事吧?可是吓死我老头子了!”秦全一脸快急哭了的模样,盯着钟孝上下打量,看他衣服虽脏了些,但一块油皮没破,精神还好,稍微放心。
“秦叔,我没事。你们怎么,这么大阵仗?”
秦全讪讪,看向后面,众人这才看到后面的第二辆马车门打开,谢老太身形利索的跳了下来,直奔红蓼而来。
钟孝忙施礼,谢老太却看都不看他,走近红蓼身边看了看她,才恶狠狠盯着钟孝,使劲剜了一眼。
“上车!”谢老太语气不善。
拽着红蓼的胳膊把她拖上了马车,将窗帷都拉的严严实实的,再不肯出声了。
钟孝与秦全对视一眼,分别上了马车。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钟家的马车一路驶进了虹福斋的后院,店里今日直接没开业,总归是个没什么人来的铺面,没开业人们也不会觉得什么。
阿宝一直等在自己房间,等到外面喧闹的声音轻了些,才打开房门朝院子里看了看,一看钟孝和红蓼的样子,什么也没说,直接走过去把红蓼和谢老太请到了自己房间,打热水找衣服,三下五除二帮红蓼收拾的干干净净。
谢老太看这姑娘如此有眼色,反而越发愤怒,冷冷对红蓼道:“你在这等着,我不叫你不许出来。”
“奶奶,你要去做什么?”
“不干什么,上茅厕。”谢老太推门出去。
院子里杂七杂八的人已经都散了,只有秦全还在,谢老太直奔他而去,道:“我要见你们家主子。”
“少爷还在更衣......”
“秦叔,请老夫人进来。”钟孝声音在中间堂屋响起。
谢老太进门,见钟孝也已经换好衣衫,长长的吸了一口气,长刀直入训斥起来:“钟公子,你知道一夜未归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吗?红蓼见识浅薄,也是我没教好她,可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难道不知道避嫌?这件事传出去你让她以后怎么见人?”
“都是晚辈的错。晚辈本以为不会耽误到那么晚。”
“你以为?你们到底是去做什么我不会问,但你要但凡懂点事,不会跟一个姑娘家在陌生的地方待一晚上,而且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钟公子这样不免让我怀疑是何居心了。”
钟孝张张嘴,谢老太说话冲又不给人留情面,还不问缘由,一时还有点难以招架。
“先不说我跟红蓼堂堂正正,未有一点逾矩。若之后真如老夫人所说,会有不好的传言。我未娶,红蓼未嫁。我向老夫人保证绝不会让她吃亏。”
谢老太指着钟孝的胸口,怒从心起,“你果然心怀不轨!我懂了,你们这些富贵人家,玩弄个把女子不算个事吧。而且红蓼是乡下女子,愚昧无知好糊弄是不是?真有风言风语你们一顶轿子把她抬进府,为了名声我们不从也得妥协是不是?”
“您误会了。”钟孝苦口婆心的解释,气血上涌,脱口而出:“我说的是未娶,且无婚约在身,从来娶字单指娶妻,没有娶妾的。”
谢老太一愣,这话什么意思?她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两人足足沉默了有一刻钟。钟孝出口之后也后悔不迭,他承认对红蓼有好感,很喜欢,但是,没想到他已经到了以婚约相许的程度。这样的情况下说出来,谢老太会不会觉得他轻浮。
谢老太震惊过后,马上镇定下来。有人喜欢红蓼是好事,但她不希望是这样的富贵人。红蓼太过单纯,大家族里水太深。再说了,这小子能自己做主婚事吗?他的家族不会干预吗?
“还是最好不要有什么流言,我们小户人家,承担不起唾沫星子。”
钟孝听懂了。“好,我会妥善解决这件事,不会有任何人说出去的。”
“希望如此,我先带她回去,过几天让她来辞工,这几天的工钱我们不要了。”说着,不容钟孝反驳,推门走出,带着红蓼径直离开了虹福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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