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到了钟家大宅,只能看到脚下的红蓼被人牵着进了府门,然后就是不断地行礼,礼成后就被引到了洞房。
钟孝在一众妇人面前,挑起了盖头,红蓼看到伸到盖头下的秤脚哆哆嗦嗦的。因为有些长,怕打到自己的脸,险些忍不住伸手去往外推一点。
洞房内围观的一众妇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好在她现在也不需要认,只要低着头做羞涩状就好了。
再之后又别人喂了口生饺子,饮了合欢酒,礼成后钟孝便被人退了出去,新房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整个过程,红蓼都没有敢抬起头来直视钟孝一眼。此时新房里只剩下两个丫头,红蓼不认识,肚子有些饿,也不好意思要吃的,正呆坐着不知接下来干什么的时候,有人提着个食盒进来,却是阿宝。
“阿宝姐。”自从来了燕州,她还没见过阿宝呢。只是听说年初她嫁人了。
阿宝笑道:“您可真是折煞我了,现在您是我的少奶奶呢,叫我阿宝就是了。”
阿宝边说边把食盒里的小碟子饭菜拿出来,道:“二少爷怕别的人你使唤着不得劲,才让我过来。我想着也不能空手来,就从后厨拿了点吃的一起带过来,就当借花献佛了。”
红蓼正饿着呢,当下也不客气,三下五除二把那分量不多的吃食解决,满足的摸摸肚子。
阿宝陪着红蓼一直待到傍晚,说起她回到燕州后的经历,原来阿宝的娘正是夫人身边的玉兰,钟母早就有把阿宝放出去嫁人之意,让她跟着去蒲里镇不过是让她学着做生意,将来好打理家事。
阿宝现在的丈夫家业不算太大,是做小买卖的,但两口子感情不错,日子过得也算舒心。
天色渐晚,阿宝遂告辞。红蓼在床上呆坐着,觉得两个丫鬟在有点不自在,便让她们都退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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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孝喝的醉醺醺的,一步三摇的被人从大堂架回了院子,他酒量还好,但今天的酒酒劲好像有点大,没喝多少就醉了。
到了卧室,钟孝看门前没人伺候,有些奇怪,院子里也有些安静。送他的人已经回去了,他没想那么多,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洞房内,烛光摇曳,红彤彤的喜烛肆无忌惮的燃烧着。
“来人。”钟孝唤人伺候更衣,没人应他。
他心头咯噔一下,掀开珠帘走向卧房,床上只放着红蓼方才戴的头冠,底下压着一张纸笺。
钟孝的酒瞬间醒了,抽出那纸笺一看,是让他独自去地牢的信,信上写着,若是敢惊动旁人,就直接杀了红蓼。
钟孝想也没想,冲出洞房,直奔地牢而去。
钟家的地牢本是一间仓库,后来废置不用,又因上辈中族中一个叛徒在被捉后关押在此,便成了地牢。
钟孝不顾一切的向那里冲去,整个钟家有些死寂,前院的热闹似乎与这里完全隔离,他没注意脚下,跑到小门时,被一个东西一绊,狼狈的摔在地上。
钟孝回头看了一眼,居然是个人。他大着胆子上前探了探鼻息,还活着。
他这才注意到自己一句跑来没有碰到过一个下人。
“醒醒!”钟孝朝那人狠踹一脚,那人迷迷糊糊醒了来,揉着眼睛看着他,道:“是?少爷?”
“快去前院通知老爷夫人,让他们小心。”
那人随口答应着,半爬半走着往巷子外走。
钟孝在走的路上又看见几人睡在地上,却顾不上他们,径直走向家中最偏僻,最阴森的那个院落。
地牢的入口在院中一座小花坛下,钟孝推开用来掩盖洞口的石板,那石板显然刚被人动过,轻轻一推就开了。
一股潮湿霉味从里面冲出,黑洞洞的洞口露出要吃人的犬齿,钟孝看了看台阶,义无反顾的走了下去。
光是向下的台阶便有三十多个,下了台阶后便是石板砌成的通道,通道两侧有油灯台,却只有通道尽头的两盏亮着。
有低低的对话声从尽头传来。
“他来了。”当钟孝走到库房门口时,低沉嘶哑的男声响起。
因原先是放置家中财物的地方,地牢的门也并不是栅栏状,而是去当铺前台如出一辙,铁板制作的门上只有一个如脸盆大小的洞口,可以望见里面。
钟孝向内看去,正对着洞口的地面上,钟平倚着墙壁,无力的坐在地上。
自年前开始钟平就被关在祠堂,在钟孝大婚这日,才被放了出来,没想到他居然……
“大哥,你要做什么?”钟孝去找红蓼的身影,果然在墙角的一堆茅草上看到身着婚服,昏迷不醒的红蓼。
红蓼身边站在一个身着夜行服的人,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此时别开目光不去看钟孝。
“你放开她!”钟孝猛踢铁门,奈何铁门本就坚固,又被钟平在里面上了锁,用蛮力竟是打不开。
钟平缓缓抬起头,眸色阴沉,当中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他面无表情地转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红蓼,又看着钟孝。
“今日是我的好弟弟的大喜之日,做哥哥的当然要送你一份大礼。”钟平看向红蓼,冷笑。“把她弄醒吧。”
黑衣人默默念了个口诀,红蓼像是被魔力唤醒,睁开眼睛,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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