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雅楠和莫谦去酒店开房,这其中关系,耐人寻味啊……
不过,他们私底下那些龌-龊事纪九并不是很关心,她主要关心自己费心费力设计的衣服,最后却要穿到季雅楠身上去,这怎么想怎么郁闷。
说起来,这一切的源头还都是温墨。
要不是他招蜂引蝶,哪来这么多破事。
纪九瞪了瞪他,恶声恶气问:“你说!你小时候怎么招惹的季雅楠,她怎么就盯上你了?”
温墨的直觉告诉他,这气氛不太对劲。
咽下嘴里的饭,温大爷停下筷子,乖宝宝似的坐好:“我妈生我时,正好和沈澜在一家医院里。”
这事纪九还真不知道。
她坐直身体,眼神严厉,示意他继续说。
“当年我出生比预产期晚了好几天,以防万一,我妈就在医院住下了。正好当时沈澜好像有点早产的迹象,也在医院里住院。有一段时间,碰上重大事故,医院里病房不够用,医生过来征询意见,看能不能两个人暂时用一间房。”
“馨姨同意了?”
温墨点头:“沈澜和我妈一起住了好几天,两个人聊得还挺好,后来我出生没多久,就被接回家了。不过,偶尔我妈会邀请她来家里做客,季雅楠身份没有公诸于世之前,谁也不知道她和季远道还有一层关系。不懂事的小孩子,经常会碰面,友谊建立得快,听说,我貌似还给她过了一个生日。”
纪九终于知道为什么那次生日会上,季雅楠看她的目光简直能吃人了。
深吸两口气,纪九尝试扯了扯嘴角,两秒后,彻底放弃挣扎。
她笑都笑不出来了。
脑袋泛起丝丝的疼,纪九无奈扶额。
有时候真的是莫名其妙就得罪了人,也不知道季雅楠现在是个什么心思,是不是对温墨还是一如既往地执着。
过去这么多年,按理说也该放下了。
纪九吃不准别人的想法,但是知道了这前因后果,心里起码有了些底气,至少不是两眼一抹黑了。
就算之后季雅楠真的找麻烦,她也没什么好怕的,反正只是一次合作,以后应该不会再有了。
更何况,巨额违约金都用白纸黑字写着呢,她承担不起任性的后果。如今云尚易主,她捞不去半点便宜,莫大少爷再宠爱她,也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情人一掷千金。
“不对啊。”纪九拧着眉,又冒出来一个疑问:“沈澜住院那么长时间,季远道难道从来没去看过?”
温墨冷冷嗤笑一声,优哉游哉喝了口汤:“他?他当时恐怕一心扑在他的股份上吧。”
慕容芸将死,手里掌握的大把股权才是季远道心心念念的东西。
纪九无话可说。
她不知道是该为了沈澜的下场拍手称庆,还是该为这个女人悲哀了。
她前半辈子,费尽心机,就为了得到季远道,坐上正主的位子。可到最后,她和女儿的性命,竟还远没有一纸股权转让书重要。
所以世间常说,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想必这些年,季远道辞去董事长职位后,她也不怎么好过。嫁给一个虚伪至极的男人,日子或好或坏,终归得她自己受着。
当年既然有胆子犯下罪孽,往后的报应便该有胆子承担。
——
吃完饭,温墨拉着纪九到海边溜达了一圈。
晚上,沙滩上有自助烧烤,香味顺着海风飘得老远,炭火堆在黑夜里一闪一闪,诱人极了。
纪九看得眼馋,可一摸肚子,撑得鼓鼓的,瞬间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去。
温墨见她依依不舍,含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明天晚上来吃,当晚饭了。”
在沙子上走了两圈,纪九感觉浑身都黏糊糊的,赶忙回酒店泡了个澡,从浴室出来,凉风一吹,神清气爽。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阳台上吹了会儿风,纪九想回屋找吹风机吹头发,刚一转身,鼻尖措不及防撞上个硬邦邦的物体。
纪九差点泪崩。
揉了揉手上的鼻子,她没好气冲温墨吼:“你敢不敢下次走路出点声!”
温墨眼睑低垂,隔了许久,才迟钝地眨了眨眼。
他被吼得实在有些冤枉。
明明他走路有声音的,只是她一直在发呆,压根没注意!
不过,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种情况下,不管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温大爷很果断放弃了辩驳,老老实实道歉:“我错了,我下次走路一定记得跺两脚。”
“……”
真想把他扔到海里去喂鱼!
温墨对她的想法毫无察觉,笑眯眯地拉她进屋,从柜子里找到吹风机:“小九,我帮你吹头发。”
纪九语气透着几分狐疑:“你确定你会吹?”
温墨不是没给她吹过头发,记得他第一次自告奋勇,要帮她吹头发的时候,纪九还高兴了一下。
结果十分钟后,看到地板上掉的一大撮黑发,纪九气得想杀人。
难怪她觉得头皮疼!
这家伙以为是在撸鸡毛嘛!!!
自此之后,纪九对吹发小哥墨同学业务能力,表示深深的怀疑!
温墨脸上的表情顷刻间凝固,眼眸低垂,一言不发地放下了吹风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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