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那些长嘴妇人,面上都嘲笑秦春娇放着好日子不过,自找罪受,背地里却羡慕的眼睛发红。毕竟,她们可是要买个针头线脑,都要问男人拿钱,看男人的脸色。
想不出来新鲜花样,就只好嚼裹秦春娇这样操劳,风吹日晒的,要不了多久必定变得皮糙肉粗,惹她家男人厌烦。
秦春娇也听见了些风言风语,没有生气,只觉得可笑。到底,这日子是自己过的,好坏自己心里明白,那些人再说又能怎么样呢?
她如今开心极了,每天都过得充足踏实,也有闲心思打扮自己了。易峋给她的发簪,是每日不落的戴在头上的。那茉莉花胰子,果然比寻常的胰子好用的多,洗完脸既干净又绝不干燥。
每天早上出门前,她必定要仔细的匀脸上妆,才去做生意。
毕竟是从相府里出来的,秦春娇很懂得怎么爱惜自己的容貌,她如今也赚钱了,有底气买那些保养皮肤的面脂花油。每天在外头跑来跑去,却没有丝毫憔悴的迹象,小脸依旧白嫩,笑容也依旧甜美。这让那些咒她变成黄脸婆娘的妇人们,只剩下咬牙跺脚的份儿了。
这天清晨,秦春娇和董香儿照例推着小车来到村口,对过却已先站了一个人。
两人微微一怔,那人却怯生生的向她们两个招呼道:“春娇姐,香儿姐,我、我也想来卖些东西,你们不会不让吧?”
这人正是林香莲,她臂弯上挎着个竹篮子,里面是些面馒头和煮好的五香鸡蛋。
第56章
林香莲这女子,最让人膈应的地方就是,分明没人欺负她,她却偏偏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受害者的模样。
还没等秦春娇和董香儿说话,她赶忙又说道:“二位姐姐也知道,我爹过世的早,家里穷。两位姐姐生意这么好,我也想试试,赚了钱好贴补给我娘。”
她说着话,鼻尖微微有些红,倒好像受了无穷委屈一般。
董香儿一看她这幅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刚想张嘴,秦春娇却拉了她一下,她便不做声了。
秦春娇笑了笑,向着林香莲说道:“香莲妹子这话倒是有趣儿了,这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谁也碍不着谁。真真是可笑的,这路又不是我家修的,我也没设个栅栏拦着不让谁来,你这话倒是从哪儿来的?”
这时候,村里人已渐渐出来了,看见林香莲也要卖小吃,都好奇的站着看。秦春娇她们是卖吃食的,林香莲竟然也要卖吃食,这不是当面撞上了?
林香莲之前和秦春娇的矛盾,大伙都少都隐约着听到了些,这会儿瞧着她们两个针尖麦芒的对上了,都围着看热闹。
秦春娇也是看见了这情形,才按住了董香儿,且蓄意大声斥责了林香莲一顿,将这道理讲给众人听了个明白。
林香莲这套把戏,无过是要演给人看,要人可怜她,站到她那边去。
若是董香儿适才一个没忍住,真的和她吵了起来,村里人瞧着,难免就会以为她们两个仗势欺人,欺凌孤女。原本村里就有人眼热她们的生意,如此一来就更有话说了。
秦春娇虽然不怕她们,却也不肯让人落了话柄。
再说了,这儿不比村里,路口人来人往,这话传扬开去,坏了她们的名声,势必要影响生意。
林香莲的脸色微微一白,还想再说什么,秦春娇却抢先说道:“这路宽绰,容得下咱们两家的买卖。我没拦着你,你也不用来说这些惹人发笑的话。”撂下这句话,便拉着董香儿,推车到了自己平常摆摊子的大榆树底下,收拾预备开张。
村人瞧了半日热闹,逐渐咂摸出滋味儿来,看着林香莲,颇有深意的笑笑,渐渐散去了。
林香莲的脸色微微有些惨白,她立在晨风之中,鬓边的乱发被吹得纷纷扬起,配着单薄的身子,颇有些萧瑟的意味。
她眯细了眼眸,咬着嘴,盯着秦春娇的小车,停了片刻,才走到路的另一侧,站住了。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从秦春娇回来,自己仿佛就诸事不顺。一向管用的做派,到了她跟前就不灵验了。
她看了眼篮子里的吃食,她娘昨儿不知怎的,突然买了白面和鸡蛋回来,做了这些东西,硬逼着她来村口卖。
林香莲脸皮薄,起初不愿意,耐不住林婶儿软磨硬泡,又说秦春娇都能干成的事,她干不成么?
林香莲对秦春娇原本就颇为不服,被林婶儿这样一挤兑,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然而这抛头露面、风吹日晒的事情,真不大适合她呢。
董香儿搬着桌凳,嘴里便嘟哝道:“瞧她那副样子,好似谁欺负了她一样!看着咱们做生意眼热了,也跑来干买卖。”
秦春娇脸色淡淡,说道:“三姐,不用理她。我说了,这路宽了,谁都能来做生意。可是能不能赚到钱,就要看个人的本事了。”
林香莲生意好不好,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其实她也从没把林香莲当回事,若不是她总来纠缠易峋,她也不想给她难看。
至于这对面做生意,那是世间常见的事,如她所说,饭碗在这里,能不能端的起来,就看个人的了。
董香儿听了秦春娇的话,原本烦躁的心情倒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对妹子的手艺有信心,也不信那林香莲能抢去她们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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