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嶟却在一旁说道:“哥,不对吧,你怎么还叫婶子呢?这是岳母,你该喊娘才对。”
秦春娇顿时红了脸,易峋却说道:“春娇还没改口呢。她改了口,我自然就改口。”说着,便看着秦春娇。
秦春娇怔了怔,顿时明白过来,易峋这是在暗指要她改了对易嶟的称谓。这倒也没什么,但一来没个说法,她觉得别扭;二来看着易峋那幽深的眸子,里面的暧昧实在太过明显,这是饭桌上,她只觉得羞赧忸怩,越发张不开口。
刘氏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瞧出来女儿是羞窘了,便打圆场道:“改不改口都没啥,这么多年都叫婶子就是婶子吧,咱吃饭。”
有刘氏的话,易峋这才向着秦春娇一挑眉,拿起筷子埋头吃饭。
秦春娇脸热热的,她晓得那个意思,是暂且放过你。
夜里,秦春娇和刘氏躺在床上,她将头埋在母亲的怀里,贪恋的闻着母亲身上的味道。
母亲身上的气味儿,甜甜的又带着一丝微微的奶味儿,好闻又舒服。
那个折磨她们母女的魔鬼总算死了,从此以后她就可以和母亲好好的生活。否极泰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想到这里,秦春娇就喜悦到了近乎兴奋,她磨蹭着母亲的胸膛,娇软的呢喃着:“娘……”
刘氏答应着:“嗯。”“娘……”“哎。”
这样叫了十来声,刘氏溺爱的揉了揉女儿的头顶,说道:“这丫头,都给人当媳妇了,还跟娘撒娇呢。”
秦春娇甜甜的笑着,将自己更加偎向母亲:“娘,我好高兴。”
刘氏叹息道:“娘也高兴,高兴的很。”说着,她想起一件事,问道:“今儿吃饭的时候,峋子说的话是啥意思?啥改口不改口的?还有,你都跟了他了,咋还是梳着姑娘的辫子?这大晚上,你也不跟他睡?”
秦春娇便把还没跟易峋成亲的事说了:“峋哥说了,等年底他孝期过了再成亲。因为还没成亲,所以先就这样。”
刘氏听得有些怔了,不由叹息了一声。易峋实在爱她女儿,对她是实在的好。要说秦春娇这个样子,压根不用办什么亲事。易峋这样,是想给她女儿体面。
易家的哥俩,都是她看着长起来的,也都是个顶个的好孩子。秦春娇跟了谁,她都是放心的。但易峋对秦春娇的爱宠,真是超过了她的意料。
她抚摸着女儿的腰身,纤细柔软,曲线玲珑,昔日在怀里的宝贝,已经长成秀色可人的姑娘了。刘氏忽然想起一件事,脸色微微正,问道:“春娇,你跟娘说实话,你和峋子睡过没有?”
秦春娇没想到母亲竟然会问这个,小脸微烫,小声嘀咕道:“娘问这个干啥?”
刘氏说道:“傻孩子,跟娘害啥臊?跟娘说,你到底跟他睡过没?”
秦春娇摇了摇头,说道:“没有。”
刘氏心口越发紧了,当初女儿进相府是去当通房的,这几年下来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事,易峋没碰过她,也就不知道底里,那如果……
她不敢想了,又问道:“你在那相府里时,可跟谁沾过身吗?”
秦春娇连忙摇头说没有,刘氏不放心又追问了几遍,见果然没有,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地。
秦春娇嘟哝着:“娘真是的,峋哥才不是那样的人。”
刘氏深深看了她一眼,说道:“你是个傻丫头,你不懂他们男人。这世上的男人,没有哪个会不在乎这样的事。他越喜欢你,就越在乎。我还想着你和峋子早圆房了,有与没,他心里明白。没想到竟然没有,你当初又是那么走的,他心里难保没有疙瘩。”说着,她又释然一笑:“今儿看着他待你的样子,娘也就放心了。从小他待你就好,村里谁也不敢欺负你,全是因为他护着你。等你大了些,长成女孩子身子了,也还是整日跟他跑。我那时就担心你们会不会出啥事,又没功夫管。没想到,如今你竟然跟了他,这真是老天做媒,你原就是他的媳妇。峋子这样的男人不好碰,你可要好好跟人家过日子,好好的伺候丈夫,操持家务,生儿养女都不能马虎。”
秦春娇胡乱答应着,心里却想起了之前昨夜在客店里的情形。
易峋昨夜对她的亲昵,急切且粗鲁,她能感受到他似乎在焦虑,却又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难道说,峋哥真的还是在乎这件事?她分明跟他说了,她在相府里只是在伺候老夫人而已。易峋,到底是在想什么呢?
刘氏不知道女儿这些私事,她一心只想着往后要好好照顾他们,等待着自己外孙或外孙女的降世,这是她后半生的希望和幸福。
第67章
隔日,曙光透过窗棂时,刘氏醒来才发觉怀里的女儿早已经不见了。
这么多年了,打从秦春娇被卖,刘氏便再也没有睡过踏实觉了。
经过昨夜那黑甜的一觉,刘氏只觉得精神饱满。
她起来梳洗了,走到厨房,果然见女儿正在灶台边忙碌着。
刘氏赶忙上前要帮忙,探头一瞧,灶上一口大锅炖着雪白的豆花,便问道:“你做这么一大锅豆腐脑做啥?一家子人,哪里吃的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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