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她回来,自己家就诸事不顺,先是赵三旺被他们拉了去,再是林婶儿跟自己的事儿被人撞破,再接着林家母女的摊子被易峋告了,害的自己丢了一个金饭碗。
如今,她还抢在头里,把自己看上的房子买了。这一村子,谁都不敢,就她敢!
她真以为,易峋能一直护着她?!自己这个里正,是吃素的不成!
这个秦春娇,就是个祸害!
秦春娇一脸冷然,慢慢朝着自家走去。
赵桐生这样的为人,根本是村霸所为。林家母女摊子下毒的事儿,虽说那娘俩心思狠毒,可赵桐生和林婶儿有私情,敢说他不知道那些事?再者,林家母女都是乡下无知妇人,哪里得来那样稀奇的□□?
虽说官府定论,是林家和邪/教勾结所为,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香莲已经伏法,可赵桐生依然在逍遥,她甚至有些为赵太太和林婶儿不值。
这个男人把这两个女人重伤了一顿,自己却还过着舒坦日子,不疼不痒。
她本想到村口去摊子上去看看,路上却撞见了董香儿的大嫂杨氏。
那户人家因要迁走,家中的锅碗瓢盆和家具正在便宜出卖,秦春娇看着没啥用,也就没要。但村里的妇人,却时不时的去看看能不能淘换点什么。这杨氏,也是刚去了一趟,听说了秦春娇将房子买下来的事。
杨氏见了她,脸上立马堆下笑来,迎上前拉着她的手,热络说道:“春娇妹子,真是出落的越来越漂亮了,难怪我大兄弟那么喜欢你,把你捧在心尖儿上宠呢。”
秦春娇同这妇人来往平常,有些不惯她这样子,但脸上也没带出来,只轻描淡写的将手抽出,浅笑问道:“嫂子,我今儿有事儿,所以没往摊子上去。三姐在摊子上呢,你要找她,得去村口。”
杨氏笑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缝:“我晓得,我晓得,你是去买房子去了。我听我家小姑子说了,这意思是铺子的事儿有着落了?”说着,又赶忙道:“你是个能干的,当然不用亲力亲为,指派别人干活,那是理所当然的。”
秦春娇有些不爱听这话,她说道:“嫂子这话不对,我也没啥指派人干活,摊子上的事儿我一件也没少干。”说着,她不想跟这妇人多啰嗦,便说道:“嫂子若是没事的话,我还要家去,就不陪嫂子说话了。”
杨氏慌忙说道:“妹子,嫂子有事儿求你。”说着,脸上竟然红了一片,半晌才支支吾吾说道:“就是那个你看,你们要开铺子,少不得要雇些人手。我听小姑子说了,到时候开张了,她和我们家老四都去铺子里当伙计。我家那口子,其实也天天闲着,不下地的时候也就出外打个散工,都不是长事。你看,你能不能……”
她话未说完,但秦春娇已经明白了。杨氏这是眼馋她家老三老四都有了好差事,就想给自己男人也觅一份差事。
她本来不想理会,她开铺子叫上董香儿,冲的就是那份姊妹情,而董栓柱给她干了这些日子的活,她也看出来了,是个踏实诚朴勤恳的好小伙子。雇这样的人当伙计,那也没什么。
可,没得把她老董家全部捎上。
秦春娇原想一走了之,但忽然想起来什么,便向杨氏笑了笑:“嫂子说的也是,我用谁不是用呢?这样,嫂子你先回家去。等今儿收了摊儿,我到你们家谈这事儿。”
杨氏大喜过望,鸡啄米一样的点头。
秦春娇看她再没别的事,就走了。
杨氏想着秦春娇那脂粉匀净的脸,唇上红艳的胭脂,还有那一身的好衣裳,满心都是艳羡。她本就生的好,算是左近村子里的头一份了,再这样一打扮,更是叫人挪不开眼,也难怪易峋那么疼她。
然而她能这样收拾自己,还不是男人宠出来的,惯出来的!乡下的妇人,嫁了人谁还弄这些花花黎黎的,日子本就紧巴,再扣出钱来买这些不当吃穿的,没得叫男人骂败家的娘们。可其实,哪个女人,不想好好的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
村子里的妇人们,嘴上天天嚼裹秦春娇的闲话,其实看着她花枝招展,想干啥就干啥的自在样,心里都羡慕的发狂。
自己的小姑子,还从她那儿得了一瓶头油,又好闻又好用,擦在头发上油润乌亮,梳好的发髻,一天也不见松散。除了里正地主家的小姐,谁用过那金贵货?
跟着秦春娇,就有好日子过。
自家男人也领了差事,想必也要源源不断的来钱了,杨氏心里满是如意算盘。
秦春娇本说要去摊上看看,但想着地契房契还是要先放好,便折道回家去了。
村口摊子上,董香儿与刘氏,张罗着生意。
那些老客们,见秦春娇没来,少了这个娇俏爱笑的姑娘,多少有点失落,便问着董香儿。
董香儿打趣道:“咋的了,我妹子不在,你们连饭都吃不下了?我和我大娘在这儿,你们还嫌不够?”
一众客人们都晓得她的嘴头子不饶人,并不气恼,倒还都笑了。
董香儿便说起缘故,又说过几日就要开铺子了。大伙听着,都替她们高兴,说女人做事不易,能到这个地步,真了不起。开业之后,大伙一定凑份子来捧场。
刘氏听见,连忙替她女儿谢谢大家,又低头忙她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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