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香儿不听她这些废话,将袖子一抽,提起篮子走了,往后面叫黄玉竹去了。
此时,黄玉竹正和秦春娇在作坊间里商量事儿。
黄玉竹从油瓶里滴了几滴油出来,说道:“春娇姐,你瞧这个乌发千金方,咱们也照着之前炮制玉容膏的法子炮制了,出来的头油就有乌发的效果呢。”
秦春娇接过去,在手背上涂抹了一片,闻了闻说道:“话是不错,但这样出来的油,尽是药气。头油不比面膏,姑娘妇人涂在头上,还爱个香味儿。谁高兴弄得自己满身药味儿?又不是病了。”
黄玉竹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乌黑的眼珠子直转,说道:“姐姐说的是,如果把桂花栀子放进去的话……”
话未说完,外头就传来董香儿的高嗓门:“春娇妹子,玉竹妹子,咱们走吧?”
黄玉竹一听这声音,就晓得是要给油坊干活的男人送饭了,哪里还坐得住,心思早就飞了。她便也不再谈炮制头油的事儿,跳起来拉着秦春娇的胳膊,就说想走。
秦春娇瞧她这样子,心里也猜到了几分,横竖天色也晚了,该回家去了,便笑着答应了。
起身,和黄玉竹一道,会着了董香儿,去了油坊。
当夜,秦春娇洗过了澡,走去跟易峋说话。
易峋正看账本,见她来,便合了上账册,将她抱在怀里,放在膝上。
秦春娇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褂子,下头一条葱白色纱裤,两只小脚蹬了绣花拖鞋,一摇一晃,光洁的脚背,雪白细腻,十个指头圆润可爱。
因是才洗过澡,昏黄的灯光下头,白净的脸上,肌肤吸饱了水,水嫩嫩的,泛着一丝嫩红,一头秀发只拿个钗子乱挽着,湿漉漉的,格外乌黑。
两个人悄声商议了几句生意上的事情,还有刘氏出嫁那天的事。
成亲,女方家里除了乡间习俗和必有的礼节,其实不必多做什么。
何况,刘氏在这家不尴不尬的,什么都不预备,人也挑不出理来。然而易峋却还是按照世间该有的礼俗,该准备的都准备了,甚而还预备请了厨子,买了酒菜,摆上十几桌的流水席。
秦春娇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垂首浅笑着:“峋哥,谢谢你。”
她明白,易峋全是为了她。她母亲的颜面,也是她的颜面,更是叫所有人都知道,她母亲是有家人爱护看重的。
易峋环着她的腰,柔软纤细的腰肢,握在掌心之中,滋味儿当真是不错。
漆黑的眸子,锁着她的倩影,他莞尔:“这有什么,我早说过,你的母亲,我也当做自己的母亲。”说着,他忽而问起一件事来:“近来,二弟是不是和那个黄姑娘走的近了?这段日子,她总时不时跑来找二弟,都是些针头线脑的小事。今晚上吃饭时,我看她瞧着二弟的眼神,也很不一般。喜欢,热烈的简直毫不掩饰,倒把二弟弄了个大红脸。”
这段日子的情形,秦春娇也是看在眼中,她点头说道:“那黄姑娘,人是不错的,聪明也能干,这些天可是帮了我不少忙,替我出了许多主意。但就是这性子野了点儿,像只小野猫似的,她爹黄大夫也不大能管得住她。要是嶟哥真的喜欢她,其实不错的。”
说着,她忽然眼眸一横,盯了易峋一眼,似笑似嗔道:“原来你吃饭的时候,尽看人家姑娘了。人家眼里热烈不热烈,你也瞧得出来。你们男人,都是一样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她明白易峋没有那种心思,但就是想做出一副吃醋的样子来逗他。
易峋看着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眸光随着眼角那颗泪痣轻转,媚态横生,而那似笑还嗔又带着几分撩拨之意的神态,直搔到了他心坎上。他心中猛地一酥,身躯也热了起来。
他搂紧了怀里娇软的身子,将她往床上一抛,自己也压了上去,低喘且粗哑的说道:“她野不野我不知道,我就想知道你野不野!我不想吃锅里的,现在就来吃碗里的!”
秦春娇咿呀了两声,感觉到他正灼热的磨蹭着自己,她喘息着:“你又来了,我洗过澡了,别……”
易峋一面剥她的衣裳,一面说:“那再洗就是了。”
秦春娇心神迷醉,但还是留着一丝清醒,她按住了易峋作乱的手,说道:“峋哥,不闹了,娘……娘就要走了,我想多陪陪她,我还要回那边去。”
易峋听见这一声,再怎么不愿,也还是放了手。
秦春娇爬了起来,拢了拢凌乱的长发,见他满脸不悦的样子,便又趴在了他背上,搂着他的颈子,在他耳边呵气道:“峋哥,别急啊。金钗子掉井里,是你的总是你的。”
她喜欢这样逗他,看着他干着急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的样子,她的心就甜的像蜜一样。
只有她能这样逗他,也只有她能让他这样急躁失控却又无奈,失去了平日里所有的冷静和镇定。
这世上所有的女人,只有她可以。
易峋恨得牙根发痒,他现在拿这个妮子是一点办法都没了。
她撩他,却又不让他碰她,近来甚而连两人之间那约定好的、成亲之前的“呵痒痒”游戏也不让做了。
他抬首,漆黑的眸子顺着那精致美丽的下巴一路滑落下去。抬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搔了一下她优美的颈子惹得她轻喘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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