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道:“没有了,我只煮了这么两碗。等晚上回家,我再烧给你们吃。”
易嶟有些不好意思,也嘿嘿笑了起来。其实他已经吃顶了,但这碗手擀面太好吃,咸鲜香辣,爽口开胃,所以他才想再吃一碗。
直到这时候,秦春娇好似才突然意识到冷落在一边的林香莲,她转头向林香莲一笑:“香莲妹子吃过了没有?我没想到你在这儿,没预备你的饭食,别见怪。”
林香莲被忽视了半晌功夫,已是坐立难安,去留不是,听了秦春娇的话,脸上白一下红一下,咬了咬嘴,轻声说道:“春娇姐不用客气,我家去吃吧。”说着,起身就想离去。
秦春娇却叫住了她,将那两盘菜重新替她装进篮中,微笑道:“妹子的好意,我们都心领了。但是我家不缺吃的,这两盘菜,妹子还是带回去自家吃吧。听闻婶娘近来身子不好,正是要好生补补呢。”
林香莲咬着嘴,一声不吭。
易峋也走了过来,对林香莲说道:“香莲妹子,有些话我今儿得说明白了。这两年多承你和婶子的好意,我们兄弟两个也很是感激。但既然春娇回来了,我们家里的事情,自然有人操持。你是没嫁人的姑娘,咱们乡里乡亲寻常走动倒没什么,但还是避着些嫌疑的好。你往后,到底还是要嫁人的。”他神色淡然,话音里却带了几分冷意。
林香莲被这些话羞的满脸通红,一声儿不吭的扭身走了。
等林香莲走后,秦春娇默然不言的收拾了碗,也预备回家。
她有点生易峋的气,虽然明知道这是林香莲自作主张,不关易峋的事,却还是忍不住的要生气。易峋说了要娶她的,他是她的男人,有别的女人来缠自己的男人,她当然不高兴。
秦春娇收好了碗,丢下一句:“我回去了,不妨碍你们干活。”就要往回走。
易峋看出了她的小脾气,快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了她。他力气极大,秦春娇哪里挣的过他,只好停住了脚步。
易峋看着她,娇俏的小脸有些气嘟嘟的,眸子微微下垂,不肯看自己。
他低声问道:“生气了?”
秦春娇冷着脸不说话,半晌才吐出一句:“对,生气。”
易峋薄唇微微上勾,问道:“为什么生气?”
秦春娇看了他一眼,嘲讽道:“峋哥哥真是好本事,我才走开了一会儿功夫,就有别的妹妹贴上来给你烧菜做饭。”
易峋说道:“那是她自己要来,我全不知情。你也瞧见了,她烧的菜,我一口都没吃。”
秦春娇却哼了一声,轻轻说道:“我不管,我就是生气,我讨厌别的女人来缠着你,我也讨厌你跟她们在一块!”这话一出口,她自己也愣了。
她这是怎么了,这样耍小性子甚至有些不讲道理的话,竟然能从自己嘴里出来。大约是小日子,情绪起伏的有些厉害。但往日来月事,她也没这样任性过啊。
易峋却忍不住的想笑了,她这是吃醋撒娇呢?
她这话有些近乎于娇蛮无理了,但比起之前那个远着他、躲着他、敬着他的秦春娇,眼前这个肆意宣誓着对自己占有权的女人,更让他喜欢。
他长臂一伸,将她揽在了怀里,低声说道:“哪有什么别的女人,我只要你一个。我只吃我老婆做的饭,我也只和我老婆在一块。”
将脸贴在男人的胸膛上,听着底下沉稳的心跳,秦春娇的不安渐渐淡了下去。
她心底里一直有着一份不安,她离开的三年,易峋那空白的三年,她不知道林香莲和他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所以,在看到他们在一起时,这情绪便控制不住的发作了。
适才,她是故意给林香莲脸色看的,她向林香莲宣誓着自己易家女主人的身份,张扬着这男人是属于她的。
林香莲那些小九九,其实没什么看头。相府里那些想争宠的女人,都会这么两手。她并没放在眼里,只是担心着易峋心里是不是对她有些什么。
不过,在这个男人的怀里,听着他低沉的话语,她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
林香莲一边抹着泪,一边朝家走去。臂弯上的竹篮沉甸甸的,似乎嘲笑着她的不知廉耻。
她真想把这竹篮丢到七柳河里去,但篮子里的两盘荤菜,她着实舍不得,这耻辱也只好吞了下去。
秦春娇,竟然敢这样给她难看!
她算什么啊?易家花钱买来的女人,也敢摆出一副女主人的姿态来,谁给她的脸?!
林香莲刻意忽视了易峋的那番话,她这样的女人,在被喜欢的男人拒绝了之后,也只会去仇视另一个女人。
她一步步的向家走去,全没注意到,自己原本还算清秀的脸庞,因为仇恨扭曲狰狞。
秦春娇还是被易峋关在了家里。
易峋向那黄大夫打听了,女人的小日子是要好生保养的,尤其是秦春娇早年间在秦老二手中受了大罪的,更要仔细养着。若不然,如今年轻还不显,等将来上了年纪,就要出毛病了。
所以,易峋索性就让秦春娇歇了,既不准她出去,也不让她干什么活。秦春娇每天闷在家中,除了吃吃睡睡,洗洗自己的衣裳,就是无所事事,闲的全身不舒服。她算是个闲不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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