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色袭人_滟星河【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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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很快到了谢府,以禅含笑起身,朝他告别后便下了马车。

  她目送马车远去,回首见红绒朝着她眨眨眼说:“小姐,这位六爷莫不是喜欢小姐,上次在锦绣坊胳膊都被你枕麻了都不动,这次又特意送我们回来。”

  “休要胡说!”以禅轻斥。

  她看得出人家对她无意,而她,也不会对任何人动心。

  她嘱咐红绒:“锦绣坊之事和今日之事再不许提起。”

  红绒委屈地闭上了嘴,两人在门房候了片刻,嫂子白苹乘坐的马车也回来了,几人一道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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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重锦并未回府,而是去了月满楼。

  这是离州颇有名气的一家妓馆,虽说门面不大,但这里的菜肴做得别致,妓子多是清倌,于琴棋歌舞方面皆有一技精通,因此,他与朋友们多在此处小聚。

  花坞是这里最贵的一间雅室,他进去时,何玉寒、雷洛早已候他多时。

  两人正坐在案前听白药抚琴,见他进来,雷洛嚷道:“我们的华都督来迟了,稍后定要罚酒三杯。”他身着华贵的锦袍,面容白净,浓眉俊目,体态略丰,说话有些粗声粗气。

  室内地面铺着厚厚的绒毯,踏上去静寂无声。靠窗处摆着一盆花木,是暖棚栽种的芍药,花朵儿温柔绽放,满室郁香。

  白药坐在琴案前,见华重锦进来,眉眼含笑遥遥朝他施礼。

  何玉寒朝华重锦身后张望,皱眉问:“重锦,怎么不见兰舟?”

  华重锦在案前坐下,招手让侍酒的小厮进来,吩咐他可以上菜了。

  “我到凌云阁接他时出了点岔子,便没去,下回再邀他吧。”

  何玉寒点点头:“也罢,他今日有戏,恐怕也累了,让他歇息吧。”又对抚琴的白药说,“换一曲六爷爱听的《六幺》。”

  白药丽目流转,轻轻一笑:“六爷一去西疆三年,不知还喜欢《六幺》吗?是不是有了其他喜欢的曲子呢?”

  “白药,你这话里有话啊!放心,重锦便是换了口味不喜《六幺》,也还是喜欢你的。”雷洛调侃道。

  说话间,月满楼的仆从们端着酒菜鱼贯而入,美味佳肴陆续摆了满满一桌案。一名仆从将酒坛的封泥打开,瞬间酒香满溢。

  “醉乡酿!”雷洛咧嘴笑道,“曲子听哪一首都随意,但酒还是醉乡酿最好,够劲。”他斟了满满一杯,递给华重锦,“罚你的酒。”

  仆从们摆好了菜肴,便陆续退了出去。

  华重锦接过酒盏在手中晃着,慢悠悠说道:“说起曲子,我在西疆倒真听过一首,我记得曲名是《十面埋伏》,不知白药姑娘可会弹?”

  作者有话要说:

  可能有点慢热,但我保证,后面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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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桃夭绣花鞋

  白药轻轻一笑:“自然会弹,六爷确定要听这首曲子?”

  她玉指在琴弦上一搭,轻拢慢捻,泠泠乐音便从指下流淌而出,犹若金戈铁马,战场厮杀,充满了凛然和悲怆。

  这首曲子显然不适合在妓院这样的温柔乡弹奏。

  雷洛原本满腔旖旎,被琴音全吓没了,侧头见华重锦和何玉寒依然神色自若地饮酒,他放下酒盏嚷道:“重锦,这就是《十面埋伏》?白药,快别弹了,换首好听的。”

  何玉寒举杯朝华重锦一笑:“怎么心事重重的,衙门里事情多吗?”他模样不算俊美,但目光温润,看上去极为亲切。

  华重锦饮了口酒,皱眉说:“衙门里倒没什么,还是宝暄的事,我一去三年,这孩子似乎变了。”

  “人总会变的,再说三年也不短,足以让宝暄变成大人,你当叔叔的不能总拘着他,不能总把他当孩子。”

  “何公子说的是。”白药一曲而终,提着酒壶过来为华重锦斟满了酒,盈盈浅笑,“宝公子确实是大人了,他与朋友们一道来过这儿几次,与楼里几位姑娘都熟识呢。”

  “他来做什么?”华重锦眉头皱了起来,仿若听到什么不可思议之事。

  白药瞥他一眼,娇嗔地说:“六爷放心,宝公子与你一样,也就是饮酒听曲子,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倒是他的朋友中,有的在楼里有相好的。”

  雷洛夹了块豚肉放入口中,笑道:“莫非你担心他长歪了?放心,宝暄本性纯善,学不坏的,这几年你不在,他也就是顽劣了些,比不得你这个叔叔,看着正儿八经,其实心肠最硬了。”

  华重锦:“……”

  “雷洛,我记得你说过宝暄出事那日,你也在郑府?”华重锦摇晃着手中的酒盏问道。

  雷洛点头:“我本不想去,但父亲与郑伯父交情不错,我便过去吃了几杯酒就走了,你也晓得,郑欢那些酒友都比我们小,与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

  “席间你可有留意谢远山?”

  雷洛抚着下颌想了想:“没怎么留意,谢远山话不多,似乎与他们也说不到一块儿去。”

  华重锦曾派人到岐山书院查过,知道华宝暄和谢远山关系不睦。

  “他们没有吵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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