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带着不易察觉不易察觉的木质香调,迎面过来撞入知梁满鼻子,跟他车里的味道一样。
梁岂别看也不看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伸手扶了一下她的腰,问船员:“怎么了?”
听到男人低沉的声音,知梁抬头见果然是他,便抬手把刚播出去的电话挂了。
男人气势逼人,压低着眉头说话的时候压迫力非常,两名船员显得有点局促,“梁先生,我们希望为这位小姐暂时保管手机,可是……”
男人则直接从裤兜里把自己的手机抽出来扔进了船员的软案上,同时另一手环过知梁的后肩,众目睽睽之下径自带她,和她手里那支手机从船员面前经过,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她不用。”
允许一位女士违背规定,打破原则——这就是东道主的特权,船员只好默许。
阮行筝落在后面看着他们俩一高一矮的背影,被戳中了少女心,露出艳羡的表情来,“呜,早知道有霸总,我也不交手机了……”
林知梁跟着梁岂别一起进入了船舱。
她的肩头被环在梁岂别结实的手臂下,头发也被压住了,她睫毛弯弯的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不用交手机就好,”她呼了口气,“晚上不刷微薄怎么睡得着觉,谢谢你了。”
男人则一改无条件乱宠小情人的霸总面貌,垂着眼睛扫了她一眼,冷淡的警告:“别高兴的太早,只有你一个人有特权有时候不是什么好事——除了客房的所有地方都不许拿手机,走廊和大厅都不行。不然如果今晚有任何图像和音频流出去,你都嫌疑最大。”
林知梁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仍然阻止不了她高兴,点点头,跟男人比个ok的手势,“我知道。”
为了以示尊重,在船上度过的这晚,梁岂别和梁捷都不跟女伴同住,而是将两个姑娘安排到了一起,让她们两个互相作伴,以免无聊。
她们俩的房间被安排到了最顶层的豪华套房,面积足以跟梁岂别在迎江雅苑的公寓差不多大。
纯手工地毯、爱马仕陶瓷茶具、墙角的三角钢琴,二十四小时管家服务就不必说了,套件里还配带两套化妆台,专业程度堪比传娱摄影棚里的艺人休息室。
门外的管家敲了敲房门,用非常纯正的英式英语告诉她们,造型师还有半小时就到,让她们做好准备。
知梁便拿起浴巾打算去浴室淋浴,洗去自己一身汗渍,结果一转头,看见阮行筝腾空了书桌,在上面铺开了毛毡。
这个间歇她竟然都用来提笔练字……林知梁顿时被她的教授给惊了。
“你的笔是装在哪里带过来的?没见你带画包啊?”
阮行筝认真的用鼻尖蘸墨,头也不抬的缓缓道:“你要是有心写字画画,就是化妆包里腾个空都能塞得下。”
林知梁走进一看,这女人用得墨碟竟然就是海上随处可见的一片贝壳。
知梁哭笑不得,“我刚毕业还以为至少能放松两天了,你这么一说瞬间气氛又紧张起来了,不摸笔良心感觉很不安啊。”
阮行筝手上的劲儿一提,把笔尖离开纸面,笑道:“好了好了,快去洗澡吧,我是因为来之前洗好脸,在车上已经做好护理了,现在无聊而已。”
知梁勉勉强强松了口气。
阮行筝又真心实意的补充道:“我带纸笔过来就是解解闷,出海一天一夜很无聊的,船上也就理疗中心啊,商店、剧院和赌。场之类的玩处,没什么意思,还不如自己写写画画。”
“……”被画神的光环碾压,林知梁鼻尖都冒出汗来了,连忙迈着发软的步子,曲里拐弯的逃进了浴室。
半小时之后,化妆师准时到了。
但两个经验老道的化妆师竟然有点应付不来屋里的两个姑娘。
姑娘长得太漂亮对化妆师来说似乎不是什么好事——漂亮是没错的,但又漂亮还又是常年搞美术的,真的很棘手。
因为她们对打扮自己早有了足够的经验和心得,艺术审美和品味也已经站在了至高点上,化妆师除了手法上能体现点优势,妆容灵感和色调已经被她们左右了。
林知梁先一步化好妆,站在屋子中央换礼服,可最终还是出了点纰漏,她穿那件鸡尾酒裙是抹胸的。
抹胸款式最大的难点在于胸不能太小,因为挂不住,会往下滑。但林知梁遇到的问题是……胸稍微大了些,弯一弯身子,鞠躬之类的动作,可能就会让她的胸跳出来。
她的胸其实也不大,只是腰太细,按照腰的尺寸买回来的礼服胸围就有点嫌小了。
化妆师急急忙忙的冲出去,回自己的房间,去找一包礼服防漏神奇,那种透明的贴片可以把衣服边缘和皮肤贴在一起,防止移动走光。
化妆师急急忙忙的冲出去了,林知梁还光着脚,她看到了墙角放着的鞋盒,想说把鞋子拿来试试看合不合脚,于是自己提着礼服胸口在地毯上走。
鞋子是周仰杰的浅色亮片,这牌子的鞋林知梁不是第一次穿了,看鞋码心里就有数了,因此不怎么在意,提着裙子直接把脚踩进十厘米的尖头高跟鞋。
一边穿鞋还一边微微朝前试着俯身,自己把手放在胸口上,自言自语的说:“还行吧,也不怎么会露,再低一点呢……呜,好像有点露了……再低一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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