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就在自己铺开的大网之中,然而他却觉得自己是被这个妮子给牢牢的牵住了。
这时,明珠找了过来,说道“姑娘呀,四爷也在。”便连忙向陈博衍行礼。
萧月白问道“什么事”
明珠说“老太太叫姑娘过去说话,三姑娘正四处找姑娘呢。”
萧月白答应了一声“我这就过去。”说着,她看了一眼陈博衍,道“我走了。”
陈博衍没有言语,萧月白停了一会儿,便抱着那个匣子离去了。
明珠亦要跟了姑娘去,陈博衍却叫住了她,问道“姑娘手腕上的镯子,是什么人赠的”
这倒是巧了,那日明珠去倒茶水,正巧不在跟前。而萧月白自得了那镯子,从不离手,也不曾跟她说过从何处得来。
明珠只是个丫鬟,小姐既不说,她也不好硬问。
她便回道“回四爷,婢子不知呢。”说罢,便匆匆跟了上去。
陈博衍原本自料那镯子必是萧逸安所赠,不过随口问明珠一句,谁知明珠这个贴身侍女,竟不知镯子哪儿来的。
他心中疑影,便大了一圈。
明珠快步跟上萧月白,萧月白低声问道“他问什么”
明珠告诉了一番,萧月白听闻,便在心中赌气道你不告诉我,还拿花言巧语来哄我,我也不对你说实话。
想到陈博衍往日的性情冷清如斯,如今竟变得这般会甜言蜜语的哄姑娘,想必上辈子他称帝之后,后宫佳丽如云,方才变得如此。
萧月白心中一阵烦乱,那张小脸渐渐拧了起来。
第49章
回到屋中,萧柔果然在等她,她倒也不及多说什么,将匣子放下,重新换了件衣裳,披了一件大红羽缎斗篷,便同萧柔一道去了荣安堂。
姊妹两个到了荣安堂,见了甄母,方才知晓,原来还是为了年三十入宫赴宴的事。
林氏与李氏也在,正商议那日的穿戴、所带仆婢乃等细节。
萧月白还在适才之事,一时没有回过神来,萧柔便悄悄拉了她一把“老太太问你话呢。”
她这方惊醒,果然甄母正瞧着自己笑盈盈的,她忙问道“老太太问什么”
甄母说道“三十那日,咱们一府的女眷都要进宫赴宴。这是大事,不同于寻常,你打算带哪个丫头过去”
萧月白想了一会儿,便道“明珠性子稳重,带她也罢了。”
甄母听着,颔首说“那孩子倒是个老成的,话少举止也得体,是个上的了台面的。”
萧月白听见,便回首朝着明珠一笑“老太太夸你呢。”
明珠赶忙跪下谢了。
一旁,李氏疑惑道“这么些年,从没有过这等事,怎么今年圣上倒想起年三十大宴群臣及百官女眷了”
甄母微微点头道“这是有的,老国公爷还在世那会儿,西北打了胜仗,我们一道返京。当今圣上为庆贺西北大捷,那年三十,也在宫廷设宴,邀了各有功之臣入宫赴宴。如今,西北军情紧张,想是为了犒劳前方将士,太后娘娘便向圣上建言,方有此举。所以,说是宴请群臣,入宫的也只是有数的那么几家。咱们家有逸安在,故而也在其列。”
众人听着,方才了然。
萧月白有些疑惑,这件事在前世是没有的,然而想想陈博衍的行径,却也不算意外。
这大约,又同他有些什么关系。
想到这儿,她将姣好的唇轻轻咬了一下,脸色微微一沉。
陈博衍什么事情都不愿意告诉她,做了什么样,筹划什么,全都瞒着她,如今她问起来,又拿甜言蜜语来搪塞她。
在陈博衍的眼里,她到底算什么呢
陈博衍或许也是喜欢她的,甚而或许还有愧疚,然而那从交心之日起的欢喜,却薄淡了很多。
于陈博衍而言,她似乎并不特殊,或者他当年对他的那些后妃,也是如此的。
只是因他们有过那么一段,他也愿意善待她,然而也只是这样了。陈博衍只是把哄姑娘的那一套,用在了她身上。
夫妻或者知心的爱侣,不该是这样。
她从小看着爹娘之间的相处,父亲遇上什么大事或者难事,都会告诉母亲,而母亲也会竭尽所能的为他排忧解难,实在不能的,也会陪在他左右。
而陈博衍呢,似乎只是想将她圈起来,他罗织了一张大网,将她裹在其中,她懵懂迷茫的在他的掌握里。
她甚至不明白,陈博衍到底喜欢她什么众人坐了一会儿,便议定了那日的事由。
甄母又说起,这两日便有宫里的姑姑过来教导入宫礼节,各房进出说话需得谨慎,休要叫人看了笑话,再传扬到宫里,越发难看。
萧月白打小就跟着母亲林氏数次进宫,便是太后,也是拜见过几次,倒并不怕这个。
冬季日短夜长,甄母又是年老之人,喜爱清净,说定了这些事,便推身上乏了,遣散了众人。
萧月白和萧柔才出了门,李氏却又被老太太使人叫了回去。
两个姑娘心里狐疑,在门口略耽搁了一会儿,便听里面老太太的声音断续传来“那日,叫柔丫头好生装扮着仔细跟着女官习学规矩年纪大了也该寻个人家”
听了这话,两人顿时明白过来,甄母这是有意年三十那夜叫萧柔在诸世家夫人面前露露面,好为她寻一门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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