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稍候,里面有客人。”这是隆宝阻拦的声音。
“我有急事找他,你快进……”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詹霖的声音戛然而止。
詹夙叹气,索性推开门,“霖儿先去偏厅坐一坐,我马上过来。”说完打发走大夫,又去安顿顾玄茵。
顾玄茵拉住詹夙,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刚才在首饰铺子里的事情说了。“詹霖肯定是误会了,你去和她解释解释。”
詹夙头疼,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净给我添乱。”
顾玄茵,“也……也不能都怪我。”
詹夙无奈,让银霜进来给顾玄茵上药,自己则往偏厅去。
詹霖刚才看到银霜时,整个人都懵了,前一刻陛下还和韩景渊在一起,这会儿怎么就跑她哥屋里来了。
一见詹夙进来,就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哥?”
詹夙言简意赅把他和顾玄茵的事说了。
詹霖听完,愣在那儿消化了半天,才皱皱眉,“哥,你不会被骗了吧,陛下要是和韩议郎没关系,见了我慌什么?”
他哥在某些方面太过单纯,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戴了绿帽子。
詹夙淡淡瞥她一眼,“没有的事,你别瞎想。”
詹霖见他一幅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道;“不是我说,哥你和韩议郎比一比,除了官职高,哪点比他强,又老又无趣还……”
她想说“还丑”,但他哥剑眉星目,五官英挺,不但不丑,而且还十分俊朗,但耐不住他总是冷着一张脸,自是不像韩景渊那样夺人眼球。
詹夙忍不住伸手敲了敲她的脑袋,“你这丫头,就是欠收拾,看不上这个看不上那个的,现在连我你都敢排揎了。”
“哥……”詹霖也觉自己说的有点过分,只得解释道;“我不是嫌弃你,是想提醒你……”
‘行了行了,就不劳你操心了。“詹夙赶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你快回去吧。”
打发走詹霖,詹夙回到堂屋,银霜已经给顾玄茵上过药,顾玄茵正乖乖坐在榻上等他回来。
见他进来,她忙站起来,想扑进他怀里好好撒个娇,可是右脚不嫩使力,还没站稳,她就疼得一个趔趄。
詹夙忙上前把她扶住,“别乱动。”
顾玄茵搂住他的腰,仰着脸看他,“詹霖没说什么吧。”
詹夙坐下,扶她坐到自己腿上,“她说韩景渊长得好看又会哄女孩子开心,让我当心被截胡。”
詹夙说得直白,顾玄茵忍不住笑了,“你确实要当心,以后对我好点。”
詹夙正看她脚踝的扭伤,听她又满嘴跑马,忍不住冷笑一声,“我当心有什么用,我本来就老,等过几年,你嫌弃我了,想找别人,我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顾玄茵听傻了,结结巴巴问道:“谁……谁说你老了?”
“我比你大了十岁。”詹夙抬眸与小姑娘对视。
顾玄茵眨巴眨巴眼睛,“可是这不重要啊。”她伸手去摸詹夙的脸,“你不要这样嘛,像个怨妇一样,好像明日朕就要把你打到冷宫了似的。”
詹夙也不想这样,他做任何事都是遵从自己的本心,从来不患得患失,可在他和顾玄茵的关系里,他却像是个小媳妇一样,不但自己担心,就连周围人也忍不住替他担心。
毕竟她是君他是臣,她对他的爱,天生就带了几分居高临下,只要是她想,或是扩充后宫,或是休夫再嫁,都是天经地义的。
他倒不是不能改变这一切,可真走到那一步,他们的感情也基本到了尽头。
他眸中神色复杂,却不知该怎么说,只好偏头吻上她的唇,似乎只有这样唇齿相接,才能让他感觉到安全。
今天这事儿让顾玄茵又委屈又内疚,詹夙虽不会真吃醋,但多多少少该是有些不爽的。她于是乖乖任他纠缠。
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今晚留下来。”
顾玄茵被亲得晕乎乎,缓了缓才警惕道:“你要干嘛,我脚还疼呢。”
詹夙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想的什么,哭笑不得地点点她的额头,“我怕你回去不听话乱动,银霜又管不住你,你想哪儿去了,嗯?”
顾玄茵红着脸轻咳一声,“算了算了,还要让人收拾屋子,怪麻烦的,我回宫去不动便是了。”
詹夙道:“你就睡我的床,我睡书房,你要是嫌弃,我让人换套床褥就好了。”
顾玄茵:“换换换,嫌弃死了。”
在詹夙面前,顾玄茵就可着劲儿的娇气,只是扭了脚,偏要闹得和摔断腿一样。詹夙就由着她闹,吃过晚饭,他要批公文,就让顾玄茵坐在一旁看书。
顾玄茵哪儿看得进去书,动不动就要抬头瞧瞧詹夙,“这本书不好看,你去给我换一本。”
詹夙于是给她换了本游记,顾玄茵看了一会儿又觉得无趣,在椅子上蹭来蹭去,伸着脑袋东看看西看看。
“你要是实在闲着无聊,索性帮我看公文得了。”詹夙叹了口气,给顾玄茵扔了本公文,“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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