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她在街上也看到有铺子张贴布告,要招收账房的,但都默认是招男子。她走进去想试一试,东家一见她是女子,问都不多问一句,直接把她赶出来。
这张招人的布告倒是奇怪,特意写明只招女账房。
林舒婉思索了一小会儿,她虽不知道这家绣坊为什么一定要找女账房,但她现在急需用钱,又可以胜任账房的工作,就打算试一试。
她走到布告边的双福面门,拿起门上的圆形门环敲了敲门。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了,里面站着一个老妇人,约摸五十多岁,头发花白,脸上皱纹不少,人看着到挺精神。
她看到林舒婉一张生脸,疑惑道:“你是……”
“我在门口看到你们贴的布告,说是要找女账房,现在你们还要找吗?我想来试试,”林舒婉道。
老妇人一听,立刻道:“我们找啊,你会算账?”
“我会算账,”林舒婉点头。
“那好啊,快请进来,请进来说话。”
“好的。”
老妇人十分热情,笑呵呵把林舒婉请进院子。
林舒婉迅速扫视了一圈院子,院子里收拾的干干净净,角落里拉了几根麻绳,麻绳上挂了几块布料晒着。
她跟着老妇人,走进堂屋,堂屋里坐了七八个绣娘,年纪大多在二三十岁的模样,每个绣娘面前都摆了一面绣架。
绣娘们看到老妇人带着林舒婉进来,都放下手里的活,好奇的抬头看着。
老妇人对绣娘们说:“我说小娘子们,你们可别这样盯着人家看啊,把人家都看羞了。这几日绣活多着呢,赶紧着,好好的绣你们手里的活咧。”
绣娘们轻笑起来:“知道了啊,郝婆婆。”
老妇人对其中一个年纪偏小的绣娘喊道:“春燕,你去楼上找董大娘,就说有小娘子看了门口的布告,要来我们绣坊当账房。”
“嗳,郝婆婆,我这就去,”那个□□燕的绣娘看着只有十五六岁,听到郝婆婆喊她,就起了身,小跑着就往楼梯走,“噔噔噔”,一会儿没了踪影。
老妇人回头对林舒婉道:“小娘子,你跟我到这边坐。”
林舒婉又跟着这老妇人走到堂屋的一角,在一张圈椅上坐下,老妇人坐在她的旁边。
“小娘子,老婆子姓郝,你叫我郝婆婆就行了。你在这里坐会儿,东家在楼上,春燕去知会她了,”郝婆婆说道。
“好的,谢谢,”林舒婉说道,“郝婆婆,我想问问,你们的布告上说要找女账房,为什么要特地找女账房,男账房不行吗?”
“小娘子,你有所不知啊,我们东家的丈夫已经去世十年了,是了,”郝婆婆点了下头,“我们东家是个寡妇。寡妇么,唉,有句话叫寡妇门前是非多,该避嫌的时候就该避嫌。账房和东家是要经常接触的,找个男账房不方便。哦,这只是原因之一。”
“还有什么原因?”林舒婉问道。
“还有啊,你看我们绣坊,从东家到绣娘,到我这个管事,再到打扫院子的婆子,再到厨娘,就没有一个男人。冒冒然找个男账房进来,也不合适,”郝婆婆说道,“所以啊,我们东家就想找个女账房,一来避嫌,二来也方便些。”
“原来是这样,”林舒婉恍然大悟,虽说这个时代对劳动妇女没有像她前世明清时代一样严苛,但是男女大妨还是要讲些的。
“可不就是,”郝婆婆说道,“原本呀,董大娘,哦,就是我们东家,她自己做账,不过现在绣坊生意越做越大,董大娘既要管日常琐事,又要做账,就忙不过来了,这才想到找个女账房帮忙做账。”
“明白了,哦,郝婆婆,我看门口的布告贴了有些时日了吧,”林舒婉问道。
“贴了有半年了。”郝婆婆道。
“那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招到女账房?”
“因为啊,合适的人难找啊。”
“这又是为什么?”
郝婆婆还没回答,又听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紧接着是脆生生的女子声音:“郝婆婆,董大娘让这位小娘子上楼去见她。”
“好咧,知道了。”郝婆婆应了一声,对林舒婉道:“小娘子,我们东家要见一见你,大概是要考教考教你,你就跟着春燕上楼吧。”
“好,”林舒婉起身,“春燕妹妹,请带了路。”
“小娘子莫要客气。”
□□燕的绣娘把林舒婉带到了两楼的一间小厅。
“小娘子,坐吧,”董大娘说道。
林舒婉坐了下来,不着痕迹的打量了坐在对面的董大娘,董大娘约摸四十多岁,穿着短襦马面裙,料子是锦缎的,大概因为寡妇的身份,颜色偏深,也没有花纹,头发却梳的一丝不苟,在脑后扎了个垂髻,用一根檀木簪子固定。
董大娘神色冷淡,说话语气也冷冰冰的,完全不似郝婆婆的热情。
“你是想来做账房?”董大娘问道。
“是啊,我看到门口贴了布告,说绣坊在找女账房,就来试一试,”林舒婉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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