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妈这个老儿媳妇一进病房就给老太太洗脸,收拾,一副很忙碌的模样。
她先是对老太太的老弟弟说:“三叔,我家老太太病了,一直都是我在照顾,洗澡端尿,现在哪有人能像我这么周道。”
老爷子客气地说:“是啊,多亏你了 。”
然后陈大妈又转身自己媳妇说:“你也学学,别一天到晚玩手机,我以后还指望你照顾呢。”
媳妇立即给怼了回去,“有什么好照顾的,多花点钱,送你进临终病房不就好了,他们照顾得更专业。”
陈大妈立即生气了,扯着脖子说:“嗨,我叫你气得肝痛,你怎么说话的,我儿子赚钱容易嘛,让你这么乱花。”
婆媳俩一言不合吵了起来。
安禹诺正在对面病房里,给5床的老爷子做检查,听着实在有些吵,就让林小小过去,让提醒他们保持安静。
5床老爷子笑着说:“由着他们吧,一般人家不就该这样吗?吵吵闹闹的,才是一家人。很精神,很好啊!”
他悠悠说着,这位老爷子姓聂,正是之前怀孕那位霸道总裁聂峰的父亲,如今他也进了临终病房,他家里人少,也很少有人来看,所以羡慕别人的热闹吧。
安禹诺给5床检查完,又去了6床,也就是热闹的老太太一家这里。
因为林小小的提醒,他们把客人送出去了,现在只有一家三代婆媳在里面。
陈大妈一看到安医生来了,立即就问:“我婆婆什么时候死啊,你上回说没几天了,我算着应该是明天了,是上午还是下午,还是说今天就会死啊?”
病床上的老太太这时是清醒的,老太太无奈闭上了眼睛。
陈大妈不是第一次问安禹诺这个问题,她从住进来就一直在问,不分时间场合,特别是喜欢在病人床头问。
安禹诺像平时一样,耐心地回答她,“我不是阎王,无法知道确切的时间。您有这类问题,可以到我办公室咨询,不要在病人面前问。”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谁都要死的。”陈大妈无所谓地说着。
安禹诺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不过她想到 ,她其实是可以看下生死簿知道时间。
但怎么可能真去查,病床上,老太太还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看着。
她给老人家检查了一下,安抚了几句,又去了下一个病房。
6床这边,陈大妈坐到老太太病床跟前念叨:“你早点死,自己也轻松,我们也少点负担。”
老太太呜呜了两声,已经说不清楚话。
“行了,行了,没死就起来吃饭吧,我还要去买菜。”陈大妈不耐烦地说着,把赵老太太摇了起来。
她拿着一个硕大的汤勺,把粥直往老太太嘴里灌。
她一边喂,一边日常地和旁边的儿媳说:“你看当媳妇就要像我这样,我老太太病了,端屎端尿,饭也是我喂的……”
她儿媳看了一眼,可看到瘪着嘴的老太太被灌得直翻白眼,她说了一句,“你这么喂,会哽到奶奶。”
陈大妈很冲地说:“你知道什么,只有这样喂得下去,我慢慢喂不干别的活了,我还有一大家子要伺候。你就知道玩,能做什么,也有脸说。”
安禹诺检查完病房,去卫生间洗手,可突然背后生起一阵阴风。
她疑惑地抬起头,透过面前巨大的镜子,她突然看到一张长满皱纹的苍白老脸飘在她身后。
她机械地转过头,那张有着深深皱纹的苍白老脸突然飘过来,怼到她眼前,把她吓了一跳。
虽然她经常看到这样的脸,可这也太吓人了。
安禹诺拿起旁边“嗡嗡”响的镰刀就想砍过去,可这时,她突然发现,这鬼婆婆,不是6床的老太太吗。
“你刚才不还好好的,怎么死了?”她放下了镰刀,疑惑问着。
安禹诺也不用去急救了,鬼魂飘这么远,早死透了。
老太太一脸生无可恋地说:“姑娘,你是鬼差吧。”
“嗯,你说吧。”
“我想许愿!”老太太两眼空洞地说着。
安禹诺听到身后嗡嗡的声音,大镰刀按耐不住一样,再次飞到她手里。
她丢开手里漆黑的镰刀,没想今天的镰刀格外积极,自己悬到赵老太太的头顶。
这时穿着古式粉红色袍子,有着一双桃花眼的少年小粉从镰刀里闪现出来,他展开一张闪着红字的转轴大声念着。
【收取到赵英花的许愿,赵英功德评分1分,可许愿。】
【赵英花魂魄祈愿:许愿她的媳妇陈秀芬恶有恶报,早点死。】
“怎么又是这种婆婆妈妈的事……”小粉抱怨着。
安禹诺心想,恶有恶报,难道让她陈大妈的儿媳妇也这么伺候她,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不过这事的发展比她想的要早一点,安禹诺出了洗手间,就往6床走。
6床的老太太已经直挺挺躺在那里,安禹诺立即做例行的急救,可是这时,她发现一个问题。
老太太接的监护设备居然都黑屏了,她立即叫人过来检查。
发现是插头被拔了,不然老太太死亡前,生命体征不正常,监护设备一定会报警通知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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