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听听。”
“你和我,都像极了那个她。”
予冰本就知道自己兴许与那个她很像,但这句话从别人口中说出,竟觉如此刺耳,何萱的意思,就是暗指她俩都是替代品,语气带着些许不悦, “这个我早已知晓。”
本以为眼前人会表现十分生气或失望的样子,没想到依旧表现的如此沉着平静,倒是说的话让人始料不及,早已知晓?难道她真知晓些她何萱所不知道的?
谈论间一片白色羽毛突然自何萱掌中出现,方才她在院中设下伏羽,只要有人进来伏羽便会立刻回到手中提醒,想必柒魔尊已赶了回来,何萱端过汤药,姿态瞬变,话语轻柔,“单姑娘,先喝药吧,再晚怕是药凉了。”
下一秒,卿墨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看了眼何萱,声音极是疏离,“你先出去。”
予冰目送女子出去的背影,才刚调回视线,“我…”话还没说出口,匙就已抵在她的唇边,而他正注视着自己,很是固执,“先把药喝了。”
苦涩味自喉中蔓延,她微皱眉,“太苦。”长期以来服用药丸,对药汤是甚少接触,不由得抗拒。
面前的他倒是好言好色,“虽然我替你逼出残留妖气,但伤口瘀血需药物调理方能彻底疏通,身子要紧。”
不知为何,向来倔强的她此时却对他言听计从,终是默不作声的一口喝完,定定的看着他,方道:“我可以离开了吗?”
“待你伤口痊愈。”
“柒魔尊!”
话被打断,“我叫卿墨。”
“柒魔…”
话又被打断,“我叫卿墨。”
……
她怔怔地瞧着他,眼前这个男子,不是一位权倾天下的霸主,而是一位幼稚如孩童般的普通人,她自知执拗不过,甚是别扭的低低唤道,“卿…墨。”
“说吧!除了离开这事。”
白皙的脸上立马附上一层红晕,不是害羞,而是怒意,他明知自己的请求,拒绝便可,何必匡着她特意道出他的名字。把桌上的凤血玉挪至他面前,“这个,还是物归原主。”
袖子拂过,桌上已空无一物,她原以为他会拒绝或问其原因,早思量好如何应答,没料到对方却一言不发收回了凤血玉,又是一瞬间的出神。
卿墨瞧见她有些发楞的表情,眼中笑意即逝,想起方才出去寻找妆眉不但毫无所获,甚至得到一条更坏的消息,玄蛇突然消失了!
他布下的剑阵,在这世上,能瞬间解除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妖皇封末,仙尊水幻和水涟,本无第四人,如果不是那所谓的第四个人插手,那便要亲自找上妖皇封末要人,因为他很确信此事与仙界无关。
若真是妖皇所为,势必有一战。为保她安全,留在此地最为合适,“後奎。”
门口立即出现位身穿银灰色盔甲的壮硕男子,“在。”
“派几个身手好的人轮流看护好这里,任何人不许进。”卿墨再次拂过袖子,桌上多了好几卷竹简,继续对门外的人吩咐道,“包括她。”
予冰微微抬头看向他,那个她,莫非是指何萱?
这么多书籍,又有何用意?
那个叫後奎的人领了命令很自觉地又将门掩好,她单手撑过自己的下巴,另一手翻开竹简随口问道,“你要关我几日?”
“少则两日,多则四五日。这些是心法口诀,这几日你可勤加修炼,一段时日后内力必有增长。”见她低头认真的表情,他睨着她半晌,很久后才又道,“等我回来。”
埋头在书中的清丽女子终于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意外地,
纳闷地,
缓缓地点了点头。
後奎在得知柒魔尊将要一人前往妖界时,急忙拦在其面前,“如果您要询问消息的话,我可以先去打探。”
“妖界近来虽落魄,但封末并非你问他就答的人,我与他相识近千年,我亲自去比较合适。”
“可是...”魔界三百年来群龙无首,烛诜对魔尊之位虎视眈眈,这三百年,残害了许多附于柒魔尊的人,再如此下去,柒魔尊恐地位难保啊!若再与妖皇交战,岂不是正中烛诜下怀!
卿墨怎会不知後奎的担忧,只道,“我与他,总有清算的一日。”
“那我与您同去。”
“你留下来保护她。”
後奎本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想起,屋中的女子若出了意外,恐怕这一次不仅仅是三百年的沉寂。
对柒魔尊来说,她的安危,远超一切。
待柒魔尊离去,予冰迟疑片刻后起身,推开房门,果不其然见门口站着方才被称为後奎的男子,男子对她还算恭敬,但她依然能感觉出对方的疏远,只道:“我不会为难你,只是想问些问题,若你不想回答,可以选择点头或摇头。”
後奎有些意外她的话语,虽然介意她的身份,但对上那双明亮如镜的眼,还是应道,“好。”
“那个她,你可曾见过?”
答案是摇头。
“你随柒魔尊多久了?”
“六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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