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漏无干处,长夜沾湿,上面躺着满身血污的少女,正护着白日里买的物品不让其淋湿。
“小佟!”予冰疾步上前握住少女的手,上下检查遍,“怎么回事?”
少女抬眼看向来人,微微露笑,苍白异常,“姐,这次我没有逃避,我没有丟单庄的脸面。”
“你在说什么呢?”予冰皱眉,先从怀中掏出最后一片水灵叶,覆在其內关穴,扶起少女的身子,“我带你去看大夫。”
单佟猛地呕出一口鲜血,染红她的衣摆,哪怕虚弱到无法挪动的地步,仍念念不忘床上的物品,“我…我的东西。”
“她伤及内脏,勿要强行移动。”苏一说道,“方才笫烟给你的药丸先给她服下一颗,两日内若无异常,那便无碍,修养一段时日可恢复如初。”
予冰猛地回头,“若有异呢?”
苏一没再回答,只是静静看着她,答案不言而喻。
许久的沉默,女子的手紧握,指关节泛白,将少女缓缓扶下,拿出药丸放入其口中,看着近乎昏迷的人儿轻轻问道:“究竟是谁伤了你?”
少女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握住的手缓缓松开,而后沉沉睡去。
予冰静坐在一旁,面色沉静,看不出是何情绪,青丝垂落,遮去半张脸。苏一揽过其瘦弱的肩膀交待道:“你留在这,我去去便回。”
当转身落下的那一瞬,他的手被女子握住,温暖而柔弱,她的声音,有些浮伤,“我等你回来。”
夜,漫长而冰冷,重雾迷叠,挡住远处影綽山峦。
皇宫朱漆大门前,有三道黑影对峙而站,偶有言语冲突。
紫衣女子适才出宫门,就瞧见噬心魔及血魔人鬼鬼祟祟在墙外东张西望,想起前些日子所发生的事,都是有始无终,不由得斥责道:“你们二人真是丢尽魔族脸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噬心魔脸色一沉,不悦地看向趾高气昂的女子,自己策划一场比武招亲,还不是以失败告终,又有何权利责怪他们?烛诜魔君道其身份不一般,在他们看来,也只不过是成日围着柒魔尊,却总是被抛弃的可怜人而已。
“那也是我们的事,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我不过好奇你们今日出现在此,又是受了谁的指令?”何萱挑眉道,对那两人还是有些了解,虽然他们没说,但从种种行为看来,应是背后有人在推动,不是烛诜,会是谁呢?她倒挺好奇。
“不管是谁,”噬心魔道:“总之很快,柒魔尊就将会被取代。”脸上掩不住的得意,待烛诜修炼成功,那魔界便是他们的天下了!
“呵呵,还真是被小瞧了。”何萱嗤笑,甚觉可笑。
血魔人见她笑的如此诡异,只觉脊背发凉,却依然坚信服用药丸后的烛诜能一马踏平,忿而道:“你等着瞧!”
“现在是有靠山,不把别人放在眼中了?”何萱扫过两人,没遗漏噬心魔武器上的血渍,转问道:“单何两庄因何厉韬之事彻底分崩离析,看你们的样子,似乎并不止于此。”
血魔人冷哼,一掌将墙面打穿,“止于此?百年来我们魔人被杀的还少吗?若是由烛诜魔君带领,人界早就不复存在了,还能任由他们为所欲为?”
“烛诜?”何萱闻言,扬起红唇,笑的明媚嫣然,“昔日他若真成为魔尊,恐怕你们早已死过数回。”
“死?”噬心魔轻蔑笑道:“怎么个死法?”
“以烛诜的性子,必定会征战人界,仙界会袖手旁观?介时打头阵的,自然是你们这些小喽喽。”
噬心魔及血魔人这才听懂何萱话语里的鄙视,明的暗的都在指他们没有本事,只能躲在别人背后。当即怒气攻心,两人相视一眼,分别自前后奇袭而去。
何萱轻盈覆墙而上,侧身躲过,一把软剑自腰间抽出,似丝带飘然,却现凌厉剑气,触之即伤,“不自量力!”
三道光在雾中一次又一次交汇,尖锐的金属摩擦声尤为刺耳,荧光着剑,灵气汇聚,所到之处如玫瑰绽放,看似美丽,实则魅而带刺。
何萱丝毫没有临危之意,浮扁掠影,在两人四周布下千重万重丝带,无形间轻退数步,手执软剑一收,一直被招式束缚住的噬心魔及血魔人大惊之色,慌忙斩断极速收缩的丝带,奈何为时已晚,二人已被重重封锁住。
“还想与我作对?”何萱道:“不过你们放心,我暂时对你们的性命没兴趣。”
沉闷的声音自硕大的球内传出,噬心魔道:“你究竟想如何?”
“如何?”何萱沉声,思量后才回,“那你们得先告诉我,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何萱睨眼看向球体,显然不相信。
血魔人回道:“我们确实不清楚。”声音听的出是有些急了,“但那人似乎与柒魔尊有恩怨。”
听到这话,何萱倒好像能把昆吾镜的事能联系起来,与柒魔尊有怨?那会是谁?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得墙檐上方传出一道男声,极为冷淡,“我不介意现在就让出魔尊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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