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晁然一旦出门,总是去找玄清大师的。
这也许是关于他的私事,秦九不便多。
可是一颗心却终究是蠢蠢欲动。不仅是想要为了晁然排忧解难,还是为了她的那一颗好奇心。
“你能否告诉我,这次是为了什么事情忧愁?”秦九试探着问了这么一句。
晁然对于她,一向是有着极大的耐心,即使有时越界了,也不会怒斥半分。所以秦九才能问出这么一句话。
“我……”晁然欲言又止,他这模样,明显就是有心事。
秦九皱眉,“倘若你信得过我,你就同我说说。我总觉得你这个人从小时候起,便是满腹心事,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看上去老气横秋,一点朝气都没有。”
听她这么一说,晁然顿时就笑了。
他摸了摸下巴,沉吟说道:“阿九,你可知道,当初为何跋山涉水,不远千里来到京城?”
这个问题,秦九之前也有想过。
不过……秦九微微瞪大眼睛,她小声的咕哝着说:“我是很想知道,可是我连你的家乡在哪我都不知道,我问过你,但是你不说。”
说起这个事情,秦九心里面便觉得郁闷了。
这也算得上是她小时候一直悬而未决事情。
只是可惜,到了现在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她依旧是不知晁然的家乡是在哪里。
不曾想到秦九会这么回答,晁然先是一愣,接着轻笑了一声。
这一笑把他眉眼之间的阴霾全部都驱散了,看上去就像是平时的那一副温润的模样。
同时也是少了几分冷清,多了几分温情。
晁然含笑着道:“这可不能怪我,你小时候心里藏不住事,你躺着问起了我便说,有多少条命脑袋都丢了。”
秦九微微皱了一下鼻子,有心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却无从说起。小时候她心里的确是藏不住事,但是晁然可是怀抱着什么不能说的秘密吗?
秦九歪着脑袋瞧他,两个人的视线相对,晁然也眨了眨眼睛,但是那一双漆黑的眸子可不曾留一丝退让。
晁然又再次说道:“阿九,很多事情你问起我的时候我不说,不是因为不想你知道,而是不想拖累于你。这本是属于我的担子,你若是知道,也只是徒增烦恼罢了。你以前无忧无虑,我又怎会拿这些事情来使你烦心?”
听他说的这么一板一眼的,秦九也不由得信了几分。晁然一向,就是比她靠谱多了,如果他说这件事情很严重,那么多半就简单不了。
只是……怎么会丢了脑袋?
难不成他这次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来,看来就是要掉脑袋的事情?
心里顿时一惊,秦九有些着急的说:“晁然,你坦白的告诉我,这些日子你究竟是在忙什么?”
他这一副沉稳的气势,虽然在关键时刻很可靠,但是平时总是这一副模样,终究是失了朝气,没有一点年轻人该有的朝气蓬勃。
所以以前秦九有时候被逼急了,也会暗地里面喊他一声小老头。
不过现在可千万不能够当着他的面这么说了。
秦九看着他的眉眼,发现眉心微微凸起,眉峰皱起来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形成一个“川”字。
她想起来了,秦珏也是同他这般模样。
两人虽然平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可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总是能够看见他们两个皱着眉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晁然的声音悠悠响起,声音隽永悠长,好像要带着秦九,回到那些遥远的回忆当中。
的确是说来话长。
晁然的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起来,他微眯着眼睛,回忆起那些往事。
他是从交州而来的。交州离京城遥遥千里,隔了万水千山,也不知当初稚龄的小孩是如何抵达京城。
交州地处西南,也是边陲塞要之地。当初定北侯手握兵权的时候,也曾经在那里驻守过一段日子。
至于晁然,也是在那一段时日当中,认识了秦九的父亲——秦生。
晁然的父亲,便是安南都护府的都护大人。
正文 第221章 冤屈
在晁然幼时,还不识愁滋味的时候,他们家也是有同寻常人家一般。
有慈爱美丽的母亲。有严厉但是却坚毅的父亲。
可是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故。
在晁然九岁那年,父亲突然被安了一个罪名入狱,随后就被折磨死在狱中。
母亲也是不堪忍受,随后悬梁自缢。
只留下晁然一个人,一个家顿时就散了。
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在交州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所,晁然所过之地,都是要受到别人白眼。
因为晁然记得当时的父亲被判下的罪名是——通敌卖国。
晁然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却也知道父亲绝对是被冤枉的。
一个忠贞的父亲,被贼人所害,不清不白的就死了。
按律,通敌卖国,应当坐连。不过当时,听说是念在父亲驻守边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便适当的减轻责罚。
如此可笑。轻飘飘的这罪名好像是没一点分量,全凭一张口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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