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慈随口顶了句,“大白天的,哪有那么不安全。你们怎么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竟然搞突袭,她那空空的厨房,乱七八糟没收拾利索的屋子,堆了两天没洗的脏衣服,还有刚刚随便对付的自热米饭……怎么看都是一副要挨训挨到明天上班的架势。
说完下意识去看那猫,一转眼,不知道钻哪儿去了,估计被她家老程那凶悍样吓坏了。她这会儿也没空管它,心虚地挠了挠眉毛。
老程虽然长得有些那什么,人却是实打实的高知分子,就是怕热,这会儿一脑门儿的汗,进来先去抓空调遥控器,程慈还是懵着呢,赶紧扔了条毛巾给他,“先别吹风,擦一擦!”
扔完才反应过来,自己穿着小吊带,一整条胳膊露在外头,想藏都来不及。
周岚早就瞄上了,本来还以为她穿的什么,凑近了一看,好家伙……
多年人民教师的生涯让她对学生的仪容仪表格外的敏感,这会儿看见程慈胳膊上的花臂,整个人被冲击得有点儿不着四六的。
好半天才倒抽了一口气,一巴掌呼了过去,“你这弄的啥玩意儿!”
程慈生生往后跳了一大步,徒劳地抱着自己胳膊,显然是藏不住了,嗷了一嗓子,“妈妈妈,咱先别激动,别激动,你听我说!”
周岚追上去又是一串无影爪,一边抽她,一边骂她,“说啊,你倒是说啊!才走几天就不学好了是吧!天高皇帝远老子管不住你了,翅膀硬了?挺潇洒是不是,出去都学点儿什么不三不四的东西,这好好的胳膊都整得什么玩意儿,脏了吧唧的!”骂着骂着更气得大喘气,一巴掌打得实实在在的,程慈自小就装乖有一套,就算是青春期叛逆也叛得很隐蔽,虽然偶尔有点儿犟,老妈都是嘴上恶狠狠地说要抽死她,打她的时候通常都跟挠痒痒似的,她哄一哄,大多就完事儿了。多少年了,自己都没这么刺激过了。
登时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这会儿杵这儿当活靶子,岂不是要被周岚这大学体育老师给抽成条条,忙夺门而出了,打算让老妈冷静一下。
“冷静,冷静。冲动是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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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傅子鸣都无所事事地蹲在陆胤川屋子里看碟片,看得不知道鸟语的片子,还是没字幕的,全程懵了吧唧看完,才想起来问,“没字幕啊?”
陆胤川吃完饭就一直在敲电脑,他退伍后回国,在清城盘了家旧酒吧,生意还不错,虽说他这个老板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瞧着闲得很,其实破事还是挺多的。前几天他的经理递了方案,说要搞蒙眼主题活动,选了下个月初的一天,让他过目,可以的话就直接做海报张贴宣传了。就是那天进酒吧的男男女女都要蒙上眼,好处就是谁也看不见谁,玩个刺激,坏处就是非常容易陷入不安全,如何兼顾安全和趣味性,经理已经和下头人讨论过列上去了。
他过目后,又跟人敲定了一些细节,抬头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就听见傅子鸣问了句蠢话,登时笑了,“我从隆特带回来的原版碟,感情你刚那俩小时都是看的热闹?”
“操!”他是有点儿困,又有点儿无聊,心不在焉的,都没瞄几眼,全在想隔壁那个姑娘了,这会儿瞧着陆胤川忙完了,兴冲冲凑了过去,“哎,我昨晚不是跟你说,你隔壁新搬来一个邻居,女的,瞧着没多大,长得挺可爱的。”
陆胤川兴致缺缺地“嗯”了声,“然后呢?”
“我早上出门又碰见她了,她去上班。你说缘分不缘分。”
陆胤川给自己倒了杯水,依旧是不咸不淡没什么兴趣地“嗯”了声。
傅子鸣倒是越说越激动,“操,你是不知道,我俩多有缘份,我今儿个去制片厂接王主任,在制片厂又碰见她了,她在那边上班,做什么拟音师?”
“哦!所以这就是你一下午赖我这儿不走的原因?”陆胤川凉凉扫了他一眼。
等着再偶遇呢?
傅子鸣咧着嘴笑了笑,“是不是兄弟了,我这也还没什么呢!就是觉得挺有缘份的,感觉还不错。而且我总觉得她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就好像贾宝玉见林黛玉的那种感觉。”这位妹妹好生眼熟。
陆胤川嗤了声,“傻逼!”
懒得理他,一年能动八百次心,也没见哪次能修成正果,他这儿实在是同情心欠奉,匀不出一点儿给他,索性眼不见为净地提了一袋子垃圾下去扔垃圾去。
傅子鸣哀哀叹着气,一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的悲凉样子,琢磨着要不要主动一下,说不定命定的缘分呢?
陆胤川换鞋的时候才忽然想起来,“大王呢?”
“出去找哪只小母猫了吧!你家大王那溜门撬锁的本事,你也得能防得住它啊!”每天都从不可思议的地方钻出去,再从不可思议的地方钻回来,实在找不到缝隙钻,还能跳起来按门铃,这哪是猫,这是猫精!
陆胤川笑了声,“随我。”
傅子鸣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你还挺骄傲。”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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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慈夺门而出的那一刹那,周岚眼疾手快地掌风从背后袭来,程慈一刹那间本能地往前扑,躲开了一招,还没来得及得意,对面邻居家的门就开了,她一个没刹住车,直接惯性扑过去把人按到门框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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