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慈听他和傅子鸣闲聊过几句,昭南在M大上大学,学的是物理专业,今年是第一年,暑假本来是能早些回来的,跟着老师在做实验,这几天才闲下来。理工科的男生会喜欢什么?或许可以问问罗琳,但她现在估计还在飞机上。
陆胤川笑了笑:“昭南喜欢画画,我有时候会送画材给他,不过今天送礼物就不必了,晚上回去请他去吃饭。不用紧张,他脾气比我好多了。”
程慈晚上的时候在火锅店见了陆昭南,他今年十八岁,和陆胤川长得很像,只是气质温和了许多,身形削瘦,带着几分苍白的病态,看起来很虚弱,鼻梁上架着一副窄框眼镜。进门收了伞,眯着眼把眼镜摘下来擦着,走到座位旁才重新戴上,微笑着看了程慈一眼,“嫂子好。”
别人叫嫂子,总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倒是昭南这样乖顺叫她,她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让他坐下,递了菜单给他,让他点菜。
陆胤川和他闲聊着,问他在学校里的情况,兄弟两个话都不多,三两句话就断了,程慈就负责活跃气氛,心想这兄弟俩要是自己待着,气氛得多惨烈。
胡思乱想的时候,昭南和陆胤川聊到结婚的话题。
“你在看房子?”昭南问他,“准备结婚用?”
陆胤川夹了一片牛肉在锅里涮着,隔着氤氲的白汽“嗯”了声。
程慈心就一跳。
昭南看了程慈一眼,推了推眼镜,“嫂子我跟你说个秘密吧!”
程慈好奇地倾了倾身,“什么秘密?”
“我今天说我要回学校,他说让我多留几天,他好有借口去你家蹭床睡。”昭南抿唇笑着。
兄弟两个睡在一张床上倒也没什么,只是两个一米八的男人挤在一米五的单人床上,总归是逼仄了些。
程慈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只能故作镇定地说:“没事,我那里……可以睡。”
陆胤川捏着筷子的手忽的顿住了,直白地笑了起来。
程慈在桌子底下踢他的腿,被他腿别在了凳子腿上。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较了会儿劲,以程慈惨败结束。
于是晚上回去的时候,陆胤川从善如流地从自己家里拿了几样必需品拐进了程慈家里。
这突如其来的同居把程慈弄得手不是手脚不是脚,陆胤川倒是没继续逗她,洗了澡,和她腻了会儿,去沙发上睡,程慈叫了他一回,让他去床上睡,陆胤川扣着她的腰勾过来亲着她脖子说,“你对我放心,我对自己可不是太放心。”他亲着她的脖子,一路向下,嘴唇滑过锁骨在她衣领深处轻咬了下,鼻息喷洒在她胸前的肌肤上,程慈几乎是落荒而逃。
陆胤川靠在沙发靠背上,笑了下,缓着。
那蓬勃的欲和念,他也是有的,并且不比任何一个刚谈恋爱的男人少。
只是不确定,她是不是准备好了。
程慈脸皮本就薄,被拒绝后自然也不好意思再继续邀请他去床上睡,只是嘀咕了句,“没关系的。”
声音太小,陆胤川没能听见。
昭南在家里待到八月底,然后开学走了。
程慈没能染指陆胤川,他这个人,原则感太强,总觉得太快了对她不尊重。程慈也不敢太主动,多难为情。于是他们这对儿发展无比快的情侣,最后却发展成了保守的姿态。亲过、摸过、咬过,各种亲昵的事都做了,只是差了最后一步而已。
陆胤川把台球厅卖了,开了一间书店,大王被放在书店养,非常有占山为王的王霸气势,成天盘在收银台上当吉祥物,睡觉的时候一副天塌下来莫扰老子的气场,经常有客人去结账的时候顺带摸它一把,看它睡得一动不动的,怀疑它是不是真的猫。
偶尔大王抬起头来看一眼,能惹出来一阵惊叫。
天渐渐冷的时候,程慈在清城上班后配的第一部电影上映了。
那部关于缉毒的片子。
程慈买了两张票,拖着陆胤川一起去看。
她想,陆胤川以前做这个工作,说不定有兴趣看一看。她是觉得这部片子对她来说有种特殊的意义,当时配的时候就觉得这部片子真的很厉害,听说电影节的时候获得了六项提名,虽然她只是个小小的拟音师,但也有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但是电影开场不到十分钟,一场交火还没完,陆胤川就陡然脸色苍白地起了身,程慈看见他额头上的汗,吓得一激灵,追着他跑了出去。
陆胤川靠在电影院外头的墙壁上,颤抖着手点了一支烟。
脸色苍白得近乎没有血色。
程慈有些迟疑地靠近他,“陆胤川?”
他把烟夹在一只手上,眼神混乱迷茫了一会儿,似乎才终于找到一丝焦距,另一只手抚了抚她的后脑勺,额头磕在她的额头抵着,“没事,让我缓一会儿就好。”
程慈忽然记起来傅子鸣说的,他有创伤应激障碍,只是说的时候完全一副轻飘飘的语气,而陆胤川也从来没有表现过什么不妥,所以她几乎都要忘记了。
这会儿陡然才又想起来,只恨自己倏忽和粗心,一瞬间心疼得快碎了,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我们回家吧!”
陆胤川“嗯”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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