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绯闻录_页里非刀【完结】(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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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钰看杨衍同姜海凑近说话,她亦好奇外头出了何事,拿着只螃蟹悄起身,走到廊前不禁怔住,但见邻壁雅阁,七八持绣春刀的锦衣卫簇拥门边,拉弹唱曲的艺人及锦衣华服客、被连推带搡从里出来,喝令赶紧离开,渐不再有人出。

  细听房里人声依旧杂乱,也就片刻功夫,三四锦衣卫将两人五花大捆押出,她定睛望去,那两人竟赫然认得,一个是兵部右侍郎刘燝,一个是五军都督府佥事杨凤,神情皆愤怒溢于言表,形容狼狈至极。

  舜钰心底沉甸甸地,见锦衣卫开始陆续离开,遂让开道贴墙而站,蓦得左手腕被只大手箍住,惊得扭头去看,却是锦衣卫千户曹瑛(清风),他目光幽沉也在看她,有抹星芒一逝而过,嚅唇想说甚么又没说,忽而唇角勾起,放开她,另只手拈过她紧捏的螃蟹,放嘴前咬了口。

  边吃着,边大步走出舜钰的视线。

  第陆零柒章 小调情

  舜钰下了马车,朝苏启明拱手告辞,方抱着一坛神仙酒往杨林胡同走。

  她其实没吃几盏,哪想得这酒初入口绵甜,后劲却凶猛,此时走路脚步都有些虚浮。

  秦宅前靠墙站着沈容,正在拭剑,月光如炼照在他身上,衬得整个人清清淡淡地。

  蹙眉看舜钰走近,他剑入鞘中,话不多说,只简短一句:“二爷在等你。”擦身而过走向胡同口。

  门虚掩着一推就开,听得铜钹声响,院里扇火炖药的董大娘抬起头来,见是舜钰忙说:“二爷在净房,您先回屋里等会儿。”

  舜钰咧嘴笑着往净房去,沈桓蹲在廊上边嗑瓜子,边逗只白猫玩,铜铃大眼直瞟酒坛子:“甚么酒?二爷在洗澡,光溜溜地,你个女子,进去羞不羞!”

  “要你管!”舜钰两腮酡红,语调清脆:“我请二爷吃酒。”

  “当心吃一嘴子洗澡水。”沈桓冲趔趄的背影喊,扭头瞧董大娘掐腰站着嗤嗤在笑。

  “董娘子你笑甚?我可懂二爷的规矩,你净等看她稍会被撵出来的狼狈相!”说着把瓜子皮洒地面上,趴俯的白猫儿伸舌头舔了舔。

  董大娘叹息一声:“沈指挥使打算何时娶妻?记得你欢喜那个叫喜春的丫头……”

  沈桓一骨碌站起来:“沈容去沽酒半日了,怎还不回?莫不是道上遇见小妖精被迷了魂魄,我得瞧瞧去……”嘀咕着溜了。

  董大娘有些好笑,这沈桓嘴上混话串串不饶人,实则却是个甚么都不懂的纯情汉子……摇摇头,扇起一缕青烟,药罐子咕嘟咕嘟溢出苦味来。

  ……

  沈泽棠拂净面庞水渍,忽听廊上窸窣足响,他警觉地拿过青龙剑,猩猩红毡帘一掀,舜钰抱着酒坛子走进来。

  这才松口气,将青龙剑搁下,看她一屁股坐杌子上,眼饧耳热的、痴痴傻傻朝他笑。

  “胆子愈发肥了,敢吃醉酒回来。”沈泽棠轻皱眉宇,从木桶里站起身,伴着哗哗水响,他正抬手去拿架上挂的白棉巾,有细细吸气传来,余光睃向舜钰,见她眼波潋滟、满面红晕,嘴唇开阖,声音虽轻低,但他还是清晰地听进耳里。

  动作一顿,他缓缓地收回胳臂,搭在桶沿,很温和问:“九儿替为夫去拿棉巾,可否?”

  “好!”舜钰咽了咽口水,她知道二爷身型高大魁伟,素日肌肤相亲时,总连羞带怯不敢看,哪像此时他精赤挺拔而立,肩膀清宽,胸膛健实,腰腹精窄,四肢遒劲,深浅施刑的痕迹犹存,并不令人恐惧,更平添几许英武阳刚之气。

  他因从桶里站起,那密布的水珠子顺肌肤纹理往下流淌……渐密集荡去了一团浓黑处,那里正龙盘虎踞,张牙舞爪,看得人莫名骨头发软。

  舜钰放下酒坛,走去拿起棉巾递给沈二爷,哪想二爷耍奸,接过棉巾时,忽握紧她的手腕略使力,遂脚步打跌,不自主投怀送抱,弄了一脸湿,这还不够,手被他带下按住,倒吸口凉气,慌张地仰颈,正对上他深邃的眸瞳,说话的语气也很邪性:“九儿方才说好大……其实更硬……”

  舜钰脸红的要滴血,她镇定了一下,有甚么可羞的,不说前世如何,现虽只有十七八岁年纪,可到底嫁为人妇生儿育女过了,再装涉世未深少女未免矫情。

  清清嗓子故显从容:“嗯……又大又硬!”

  沈泽棠微怔片刻,唇角一抹笑意愈发深了:“九儿醉得厉害。”

  “我才没醉。”舜钰酒壮怂人胆:“别以为我啥都不懂,国子监大理寺耳濡目染、沈指挥使私藏的春画也没少看,如梦令、夜行船、望海潮、翰林风,后庭宴、东风齐着力、巫山一段云……就没我不晓的,二爷翻来复去那几招,才是孤陋寡闻……”

  瞧,她狂的自己都害怕。

  沈泽棠目光灼灼看她半晌,松开了手:“九儿果然没醉。”

  他的嗓音轻柔平静,却听得舜钰挟风带雨,脊骨汗毛倒竖,酒醒大半,方惊觉胡言乱语了甚么,连忙摆手不认:“醉了醉了,二爷勿往心里去。”

  “酒后吐真言。”沈泽棠的指骨抬起她下巴尖儿,俯身凑近咬红嘴儿一口,再慢慢道:“原来九儿对为夫如此不满,心底怨念这般深,是为夫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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