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你我并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谕旨可以由你来起草了。”
宋颐笑了声:“先生说得极是。”
陆璟跟常指挥商量好,就回了县衙后院。
因着谢尚和宋颐住这里,徐惠然出屋也只在两个人不在的时候,估计要回来,便回了屋。
谢尚和宋颐也是知趣的人,便不那么早回去,只在外面走走,甚至也到城墙上去看看。
站到城墙上往外一看,望着远处瓦剌人的帐篷,还有不时来挑衅的马队。谢尚和宋颐都摇着头。
若是瓦剌人去通州抢粮,京城那能守得住吗?
京城已经没有多少匹马了。大部分的马都跟着亲征,已经落在了瓦剌人手里。陆璟要截瓦剌人,怎么截。
“就八月十五吧。”陆璟站到了谢尚和宋颐身后。
“八月十五?”谢尚转过了身。
“是,八月十五正好。月光正好,一切都好。”
陆璟笑,看了看天:“江南这时还暖着,怀来这里已经冷了,再过些日子就要下雪。”
谢尚也抬头看天,八月十五,他见到徐惠然的时候不是八月十五,可那个中秋却是让他一直记着的中秋。
因为从那个中秋后,他的书案上就有了一对小橘灯。蜜饯早吃掉,可橘灯却一直在。
天都要黑了,陆璟才回来。
徐惠然等着陆璟,让蚕姐赶紧打洗脸水来,再把饭菜端来。
“再等等,我们就可以回京了。这几日,委屈娘子了。”陆璟抱住了徐惠然,贴着脸。
徐惠然用胳膊肘捅了下陆璟:“蚕姐要来了,快别。”
“让我抱会儿娘子。”陆璟不松手,下巴抵在她的肩窝那,像在休息。
徐惠然听着陆璟的呼吸:“累了?”
“嗯,可抱了娘子便不累了。”
“累了,吃了就睡吧。”
“不了,还得再去城墙上看看,这几日是关键,过了就好。”陆璟听到了蚕姐的脚步声,亲了亲徐惠然的面颊,才松了开来。
谢尚和宋颐吃过晚饭,换了衣服也跟着陆璟又出去。
到了八月十四,谢尚对陆璟说:“明日,你还是跟尊夫人一起过节吧。我和道中守着就好。”
“季方兄,我可是怀来的知县,本县的一切都由我负责。”陆璟面上笑,言辞里却带着不容否认的坚决。
谢尚不再说。这个知县可还是翰林学士,武襄伯,在内阁参预机枢政务,已经是阁老。而他只是户部左侍郎。
“内子明晚会和县衙的女眷一起过,倒不会寂寞。”陆璟低下了头,“内子嫁给我后,一直受苦受累,没过几天舒服日子,是我薄待了她。”
宋颐也低下了头,想到宋二奶奶,轻轻呼出了口气。
“还是我好,没有家的拖累。”谢尚说得轻松,语气里反倒有苦意,抬头望着已经圆了的月亮,明晚的月亮应该更亮。
月辉里,陆璟跟常指挥站在一块,他们已经站在怀来城外,常指挥要带着人赶在瓦剌人前面挡在了通往通州的路上。
“老公祖,你回去吧,城外危险。”常指挥轻轻地说。
陆璟笑了:“我再危险,也不及你们危险。常指挥,一切小心”
“我知道了。”常指挥拉着马往前走,跟陆璟挥手告别。
陆璟看着常指挥走远。等兀良哈带着人马跑了过去,陆璟让衙役在路上拉起了绊马索。这一切做好,天也快亮。陆璟带着人回到了城墙上。
这几日,他就待在城墙。
脱花也站在帐篷外看月亮,琢磨着得来的消息。
通州的粮会在八月十七日从通州运往京城。从怀来过去,日夜兼程,瓦剌人的骑兵可以两日赶到,汉人则不行。
“太师,干不干?”
“干。”脱花下了决心。瓦剌人就凭个狠,怕什么,大不了撤回到长城外。
八月十五的白天,虽说怀来还给围着,可陆璟还是让做了月饼发下去:“不能因为城给围着,就不过节。”
城里有了点节日的气氛。
皇帝在怀来府,也给大臣赏赐了月饼:“今年就简单些,等回了京,过重阳时,你我君臣再好好过。”
大臣谢着恩,看着赏赐的月饼,心里多少有些发酸。尤其是跟随亲征来的,想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还能回家,眼眶里就有了点泪。
蚕姐看着陆璟拿回来的月饼,倒是挺开心:“原来皇帝赏得就是这样的,还没有咱们家自己做得好吃。”
徐惠然笑:“留下一块,你们几个尝尝,别得就给郭大奶奶们吃了。”
“知道了。夫人。”蚕姐给徐惠然把要带去的瓜果月饼放到攒盒里,再用绸布包好,“本来在咱们这最方便,可是谢大人和宋大人在这,倒不方便了。”
徐惠然带着蚕姐,杜阿福护着,就走着去了郭大奶奶家。车马什么的,现在都已经给征用。
到了郭大奶奶那,县衙的奶奶们都在。
郭大奶奶走了过来:“夫人可是好些日子没见了。”
“还是五奶奶吧,听着怪生分的。”徐惠然笑。若是陆璟的计谋成了,再过阵她就会离开怀来,这些奶奶们也会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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