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尚瞧着陆璟:“你为什么不驳?”
“不是他们,也有别人。”陆璟笑。
陈询离开京城的那天,陆璟去送,一直送到城外十里长亭。看着寥寥无几来送的人,陈询感叹了句:“没想到,最后来送我的是你。”
“先生不必感叹,我离开京城时,还不知道相送的人是谁。”
陈询大笑了起来:“陆定襄,不错,你如此想,总算我当年没白力挺你为会元。”
“多谢先生。”陆璟长揖一礼。
从生了蔚哥儿都两年,不论陆璟怎么努力,徐惠然一直再没有怀孕。这让徐惠然心里老有块心病。
陆璟总是说:“可见我们还得加把劲。”
“爹和娘都不自在回家去了,可是昂弟还在呢。”徐惠然嘟着嘴,“你好歹也给我留点体面。”
“小舅子哪懂,再不然我听说宋颐有个妹子不错,不如替他成了亲?”
“好了,不跟你说了。”徐惠然站了起来,“你得了空,教蔚哥儿识字吧。”
陆璟瞧着给桂秀带进来的儿子,一把抱了起来:“以前你那娘为了避开你爹,就让你爹教你大哥茁狗子识字,如今你娘让你爹教你了。你要记住,好好学,不然你跟你爹就下不了课。”
徐惠然听着,咬着嘴唇笑。
蔚哥儿瞧着陆璟拿出的一本《三字经》,小手要伸进嘴里去。是不是以后他天天都得跟着爹学这个了。
蔚哥儿没学几天,徐惠然怀孕了。
陆璟面上的笑就没停过。等到快到夏天时,荷姐儿出生了。出生的时候,蔚哥儿跟泽哥儿站一块,给奶妈带得远远的。两个人往产房的方向望着。
泽哥儿把棕子糖往嘴里塞着:“我娘生我妹妹时,叫得可响呢。后来我娘说,就因为听了她的叫,我家鸡都不下蛋了。”
“为什么要叫呢?”蔚哥儿想到了徐惠然的肚子,“妹妹是怎么装进去的?”
“不知道。我想一定是我娘为了吓唬妹妹,偷偷塞了个枕头进去。”
蔚哥儿摇着头:“我娘不会这么做的,应该是我爹才会。他教我识字时,老喜欢看着我,好像我不好好学,就会变成个什么。一定是这样的。”
“那肯定是你妹妹害怕,所以躲你娘肚子里的。”
蔚哥儿想了想:“爹喜欢妹妹,应该还是爹把妹妹藏起来的。”
泽哥儿想不明白,他的妹妹那么大怎么可能躲进去的,肯定是蚕姐儿塞个枕头,然后再让妹妹不藏着,出来给他看。
肯定是这样的。泽哥儿把糖在嘴里含着。
蔚哥儿很快就看到了妹妹。
徐惠然抱着荷姐儿喂奶,陆璟坐在一边瞧着。蔚哥儿挨着陆璟,觉得爹跟他一样,都很羡慕娘这样抱着妹妹喂奶。
蔚哥咂巴了下嘴,偷偷抬眼看陆璟,正好看到陆璟的喉结在动。蔚哥儿往陆璟又靠了靠。
陆璟搂住蔚哥儿,把徐惠然的衣襟拉了拉:“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了。”
徐惠然看着闭着眼的荷姐儿,每吃一口奶,疼痛却让她感觉到美好,身体往陆璟的怀里靠过去:“嗯。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了。”手伸向蔚哥儿,拉到了她和陆璟的中间。
蔚哥儿靠在父母身上,看着荷姐儿,那是他的妹妹。
第136章 番外一
徐惠然嫁进陆家十几天了,对这个家还是陌生的,尤其是她的丈夫陆璟。他们俩从新婚夜后就没再说话,连眼神都没有交流过。
那晚,她看着放在桌上的地契,凭着一股任性,冷笑道:“我怎么看不懂。”
陆璟自然明白徐惠然的意思,怎么二十亩成了六亩地,连田在的地方也挪了,你们陆家真让人看不上眼。他的脸当时就板起,走出洞房。
走就走,谁稀罕谁。这几日,徐惠然就这么想,见到陆璟脸一别,头高高昂起,绝不低下。
要该示好,也不该是她,应该是陆璟。
天蒙蒙亮,徐惠然就起来。
早饭是陆家,除了陈冬梅以外的几个儿媳妇做。杨如春提出,每日一个起来打水就好,也用不着都早早起来。这提议自然刘玉秀不会反对,徐惠然是新媳妇,没有说话的份。
蚕姐跟徐惠然说,她来打水就好。可昨日,蚕姐下地干活,跌了一跤,滚到沟里,半边身子刮伤。徐惠然便不要蚕姐早起。
不就打个水,有什么难的。大桶水拎不动,拎半桶就好,不就多走几趟。
蚕姐不放心:“小姐,要是拎不动,来喊我。”
“放心。”徐惠然真不觉得有多难。
徐惠然左手拎着小木桶,右拎着大木桶,到了井台边。把小木桶往井里一扔,手里的绳往下拉。她紧紧拉着绳,怕桶掉到了井里。
陆源对这口吃水的井很注意,就怕掉下去什么脏了水。
徐惠然死死抓着绳,小心放下去,直到听到桶碰到水面发出极轻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她把桶往上拉了拉,轻飘飘的。再拎起来,使劲扔下去,这回听到“咚!”一声。再拉起来,还是轻飘飘的。
也许打到水了,徐惠然把桶拉上来,桶底有点水,可能是溅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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