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婴见王义方怒气汹汹,当机立断地把手里的骰盅一扔,一副乖巧得不得了的模样。他起身迎王义方坐下,问道:“王长史您怎么来了?”
王义方的目光从卢照邻身上扫过,眼里有着难掩的失望。
卢照邻羞愧地低下头。
博戏虽也有雅处,但是书院这种地方确实不合适像市井闲汉一样叫喝赌博,刚才他们都被李元婴带出了兴头,根本没想过劝阻。
王义方耐着性子对李元婴讲了一通道理,大意是这些赌具不适合在书院出现,都说上行下效,连掌握着书院话语权的人都在书院里赌博,怎么能让底下的学生学好!
李元婴听了觉得有理,不过他不想王义方对初来乍到的骆宾王留下坏印象,当场开始胡扯:“都说玩物丧志、好赌误人,所以我叫人把坊间能招来的赌具都找回来试着玩了玩,看看是不是真那么吸引人。没想到一玩起来还真那么让人欲罢不能!”起了话头,李元婴开始侃侃而谈,“这些博戏有的容易让人沉迷,应该禁绝;但是也有些能活跃头脑,用处不小,我觉得可以在学生之间推广一下,让他们闲暇之余也能放松放松。”
他还拿起其中一些赌具给王义方掰扯说这东西考验计算能力,多玩玩能够提高学生的算术水平。
武媚几人都觉得李元婴真是太能瞎掰了。
王义方听着李元婴滔滔不绝地给博戏归类,心里的怒气都散了,剩下的只有深深的无奈。他说道:“殿下心里有数就好。”
李元婴小鸡啄米般直点头:“有数的有数的。”他见王义方不生气了,又给王义方介绍骆宾王,跟王义方夸口说骆宾王七岁就能写诗!李元婴和王义方说起卢照邻的主意,“《咏鹅》简单好记,描写的画面又活泼灵动,我们都觉得很适合用来给孩童启蒙。”
王义方也觉得这诗写得清新怡人,若当真是七岁时写的,夸一句天才确实不为过!他颔首赞同道:“可以。”
骆宾王已经知道李元婴所说的启蒙是针对滕州所有幼童的,听李元婴要把《咏鹅》编进教材,他又是激动又是惭愧。激动自然是因为自己的诗得到了认可,惭愧却是因为好几年过去了,他拿得出手的依然只有七岁时写的《咏鹅》!
骆宾王握紧拳。
他一定要写出更好的诗文,不辜负新朋友们对他的期许。
这边骆宾王成功加入到李元婴的小伙伴团队里,长安城却迎回了一位远归的僧人。这位僧人游经西域诸国,了解了各国的风土人情,带回许多关于西域的消息。当然,这不是他出游的主要目的,他的主要目的是取得西域经书翻译成大唐文字,以求更好地理解佛理、弘扬佛法!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王爷: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的话我说着说着自己都觉得很有道理!
注:回来的是谁!大家应该都能猜到!历史上他应该早回来几个月,不过!甜甜春忘了写!那就晚几个月回来!没关系!反正老魏都被小王爷的蝴蝶翅膀扇活了,御弟晚回来几个月有什么要紧的!
可能打广告打太多了,我写到青州两个字就想起隔壁王小雱,写到七步诗就想起隔壁曹小冲,洗脑效果真强……
第173章
早在年初,玄奘就往朝廷上表说自己快走到安西都护府了,不上表不行,没朝廷文书,他回了大唐不好行走。
当时房玄龄叫人批了玄奘的通行文书,玄奘便正式启程回大唐。通过高昌时,玄奘多留了些时日,替昔日高昌王做了场法事。当初他踏上取经之路时曾途径高昌,与高昌王谈经论道,极为畅快,约好来日再相会,不想回来后故人已逝,高昌也成了大唐安西都护府的一部分。
也是这时候,玄奘才知晓大唐的诸多变化,比如李元婴派人往吐蕃诸部弘扬佛法,还以茶入禅,凭空捏造许多禅茶典故。安西都护府也受了影响,百姓虽没机会买到茶叶,达官贵人却有机会尝尝茶滋味。
高昌王之子也回到了高昌,知晓是父亲旧友归来,亲自接待了玄奘,顺便以茶待客,让玄奘尝了个鲜。
玄奘听故人之子把很有佛家典故的禅茶故事娓娓道来,着实震惊不已,连他听了也觉得这茶苦得很有滋味,正合佛家修行之道!
玄奘贞观三年离开长安,当时李元婴还没出生,他根本没听说过这位滕王殿下。
从高昌王之子口里听说李元婴的种种事迹,玄奘便将这号人物牢牢地记在心里。他耗时十几年前往天竺取得真经,自然想将它发扬光大,而想要让更多人接受他转译的真经就必须得到李二陛下的认同!
这次他途经一百一十国,所见所闻丰富至极,一路上也有关注各地风土人情与植被物产,相信这些东西对朝廷应当是有用处的。
玄奘悉心整理着自己拿得出手的东西,希望能争取到朝廷的认可。
入夏之后天气炎热,李二陛下带着魏征等人去翠微宫避暑,留太子在长安坐镇。
听人说玄奘回到长安,安置在弘福寺,李承乾生出了见玄奘一面的念头。
相比李二陛下这个无神论者,李承乾对佛理还是有点研究的。不过经过李元婴一通禅茶炒作,李承乾或多或少也琢磨出了对待佛家应有的态度:挑拣有益的信一信,挑拣有用的学一学。信一些佛理可以,信所有和尚就不必了,谁知道和尚有没有曲解佛经的意思?反正,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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