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个是个不通情达理的石头心肠,行舟日后官儿能做到多大,可都要靠着您了!来,我再敬您一杯!”
苟显和苟协简直是一颗心都要化了,苟显忙接过酒杯,拉着她的手摩挲笑道:“行舟学问好,做事也踏实。
升到户部侍郎的位置,那是指日可待啊!”
孟行舟盯着苟显摩挲的手,整个人坐在那儿都跟石头似的僵硬得一动不动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苟显和苟协看上的压根儿不是倾城绝色的顾宝笙,而是他风韵犹存,半老徐娘的娘!
“咳!”顾明远皱眉道:“夫人醉了,还不快把夫人扶回去!”
郑绣莲占着顾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他再如何心生厌恶,也不会允许旁人和顾府主母在府上**啊!
“苟大人,苟大公子,我还没醉呢,可以再喝呢!”郑绣莲被丫头摇摇晃晃的扶下去,嘴里还在娇柔的叫着。
苟显和苟协砸了砸嘴,苟显率先起身,抚着额头道:“哎哟,苟某方才酒水喝多了,能否借用府上的茅房一用啊?”
顾明远哪里不知道他是想去偷腥儿,刚要让自己的贴身小厮送他过去。
孟行舟便热络道:“让行舟送大人过去吧。”
到户部升任什么官儿,苟显到现在都没有说个准信儿,孟行舟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再爬,恨不能立马陪着苟显去茅房,想问清楚,到底给他个什么职位。
顾明远见孟行舟如此热情,冷哼了一声,也由着他去了。
反正郑绣莲是他亲娘,孟行舟再想做官,应该也不会做出卖娘求荣的事情吧?
可顾明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错估了孟行舟的决心。
茅房处
苟显痛快的撒了一泡尿,出来就着小厮端来的水盆手帕洗完手,擦干净后,见孟行舟规规矩矩的立在一边等他指教。
他便乐呵呵的笑道:“贤侄啊,你候在茅房这儿做什么,苟某又不会跑的。”
“苟大人!”孟行舟把腰弯得极低,诚恳道:“行舟前路未知,求大人明示。”
苟显在景仁帝面前,话语的分量,真的不小。
这回好不容易他才立了大功,真的不想白白的失去高升的机会。
苟显笑看他一眼,“想升大官儿,让老夫在陛下面前好好夸你银子用得少,事情办得又好?”
孟行舟咬牙点头,“求大人指教!”
“其实,这事儿也不难。”苟显靠过去,低声跟他说了几句,便笑问道:“怎么样?这笔买卖可是划算得很啊!
日后你在户部有苟某人替你罩着,朝廷上,别人也会卖你家顾大人几分面子。
你还怕你这官儿升得不高吗?”
孟行舟一张脸登时冷汗涔涔。
他不敢相信,苟显的提议,竟是要他母亲郑绣莲做个他养在顾府的“外室”。
逢他苟显来顾府时,郑绣莲必得献上身子供他取乐。
而他,还得帮着瞒住顾明远,不让此事被旁人得知。
这不等于是让他母亲做个暗娼吗?
孟行舟咬牙不吭声。
苟显却弹了弹身上的袍子,挑眉道:“怎么?你不愿意?”
“呵,”苟显拍着孟行舟的肩膀道:“年轻人,你呀,做人不要太顾着别人不顾自己了。
我户部那么多能干的人,通州治水有功的,你也不过是其中一个功劳略大些的。
论背景,论资历,多得是比你厉害的人物。
你说,你跟我苟某人一不是亲生父子,二没有献金献银,我苟某人凭什么要把肥缺给你啊?”
“可是大人,”孟行舟脖子上青筋一突,郑重道:“行舟当上那位置,一定会比别人做得更认真,更好。
孝顺大人的银子,也只会比别人多,不会比别人少的!”
孟行舟这话,算是挑明了,他入户部所贪的钱财都会孝顺上去。
可苟显并不买账,“呵呵,我自己点上去的人若是不能孝顺我,那都得换位子坐的。
也不差你一个两个。你想清楚吧,我走之前,若是你还没有答复,户部那位置,我就给明翰林的孙子了。啊!”
说着,苟显还真就晃晃悠悠,慢慢吞吞的朝前走了。
孟行舟此时陷入天人交战中,他不愿牺牲郑绣莲这个母亲,可是,如果他不这么做,日后哪里还有这么好的运气让他立大功,升大官儿?
再说,顾明远对母亲近来也十分冷淡。
爱屋及乌,恨屋亦及乌,若是哪一日,对母亲的不满转嫁到自己身上,那自己的仕途还能靠着顾明远平安顺利的走下去吗?
唯有得到的钱财握在手里才是最贴心的,最让人踏实的。
至于母亲……孟行舟闭了闭眼,反正当年为了让他们兄妹几个过得好,她已经牺牲一次了。
这一次,她再做一次牺牲,应该也是愿意的吧……
“苟大人!”孟行舟几乎是在苟显走了不到十步,便立马叫住他,低声道:“大人喝醉了酒,请随行舟这边歇息!”
苟显邪邪一笑,“侄儿果然堪当大事!”
花厅里
顾明远久等苟显和孟行舟不至,刚要唤人去找他们,孟行舟已经擦着脸上的汗水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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