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怪本宫和殿下的吧?”
顾宝笙弯了弯唇,余若水倒是很会替自己挣面子,也会帮秦沐之作掩护啊。
可惜,若是她知道秦沐之与她说的那些肉麻话,也不知还能不能这么和颜悦色的撒谎。
不过,眼下,顾宝笙没有拆穿她的意思。
“殿下一向爱重娘娘,娘娘为人也大方磊落,宝笙自然不敢怪罪的。
只是,宝笙实在不明白,和娘娘先前到底有什么误会?”
顾宝笙的眼睛圆润明亮像林间小鹿的眼睛,通透灵澈得紧,漆黑眸子映得余若水的脸庞假惺惺的难看极了。
也是,人家都忘了是什么误会了,余若水反倒牢牢的记在了心上。
谁小肚鸡肠,谁落落大方,登时高下立现。
但余若水可不承认这个,她笑道:“其实,说起来,也难怪你不记得了。
原是上次花朝节,你姐姐的衣裳出了纰漏。
虽说宫中制衣都是一视同仁,都是底下人在制衣,论起来和本宫无关。
但本宫到底是负责此事的人,自然还是该与你姐姐道歉的。
只是你姐姐今日没有来,所以,本宫这才请了你来云水阁,喝杯茶,道个歉罢了。”
负责花朝节制衣的人,竟说罪责都在人不在己,顾宝笙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面皮厚的人。
不过,余若水今日是存了心想让她喝这杯茶的,她若是不喝,余若水这出戏可不就唱不下去了?
因而,顾宝笙顺从的由着余若水拉着她的手坐在一方小桌前,柔弱无骨的小手里也被余若水塞了满满一杯茶。
“呵,都说‘碧螺春香百里醉’。
本宫想来,虽则茶不比茶山,更有茶香果香,香飘醉人之味,但这上等的碧螺春一定也有不输于那等醉人之味。
三姑娘,你说是吧?”余若水笑盈盈的执杯看着她。
顾宝笙低头一嗅,“嗯……茶的确是好茶。”
可惜就跟她面前的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内里夹杂了太多让人恶心的东西。
余若水见她不饮,冷笑一声放下杯子,“三姑娘只闻不喝,是怕本宫下毒不成?”
云雀立马帮着劝道:“三姑娘,我家娘娘本就心地善良,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再说了,我家娘娘自己还怀着身孕呢,怎么可能冒着毒害小殿下的危险,给你下毒啊?”
余若水到底是如何心地善良的,她上辈子已经见识过一次了,至于会冒着毒害她肚子里孩子的危险来毒害她,顾宝笙可更不敢苟同了。
皇宫之中的毒下法数不胜数,譬如,余若水便是把毒药下在了茶壶了,而她自己那一杯的杯内壁中便是涂了厚厚一层解药。
等她中了毒,余若水再往茶壶和她那杯茶水里融入解药,届时就算太医来查,也查不出任何的手脚,只会得出“无毒”的结论。
她刚刚气走了楚洵,眼下周围都是余若水的人,就算她不举杯饮完这杯茶,余若水说不定也会让人按住她,强迫她喝。
反正都是不得不喝的,顾宝笙也没有跟她僵持。
她含笑的端起杯,碧绿茶汤中,柔软的茶叶舒展得均匀优雅,很轻的“滴”的一下,身后一株黄角兰的翠绿叶片上滚了一颗露珠在茶杯中。
只是露珠太小,滚进茶杯时的声音几乎都被微风吹拂湖面的声音盖住了。
因而,余若水等人并未察觉。
顾宝笙低头嗅了一口,笑着掩面,一饮而尽。
“娘娘,是宝笙错怪你了。这杯茶宝笙也喝了,娘娘日后可以不必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顾宝笙放下茶杯,朝她温软一笑。
余若水见她已经用完了茶水,心情十分愉悦。
“把茶杯搁在那儿吧,一会子封赏宴该开始了,你早些去宴上,莫要让你的家人担心了!”
早些去宴上,她走动间,才会尽快发媚毒啊,顾宝笙的家人也会早些后悔,恨不得家里没有她这个人啊!
等顾宝笙走后,余若水便大松一口气的靠在椅子上,她方才说了许久的话,没用一滴水,此刻也有些口干舌燥。
端起她那杯有解药的茶,便是畅快的饮了起来。
胡嬷嬷几乎都没来得及阻拦,“娘娘,既然那丫头都走了,您该让奴婢们换一壶茶啊,何必要喝这一杯呢?”
余若水不以为意,“你怕什么?那解药不伤身子,还有养身子的功效。
这杯壁本宫亲自涂了六层解药的,就是一壶茶水的毒都能解干净,何况这一小杯?”
她向来信己不信人。自己亲自涂了这许多的解药,自然不会怕那一点子毒药。
胡嬷嬷无奈的放下手,忙招呼云雀道:“赶紧的唤太医过来替娘娘把把脉。”
“不用了。”余若水皱眉道:“殿下落了水,方才在昏迷中倒还罢了。
如今他已醒了,本宫还未前去探望。实在不成体统。
真要是要把脉,倒不如本宫去那儿照顾殿下时,让太医来把脉!”
“娘娘说的有理!”胡嬷嬷忙应声,亲自扶着余若水过去了。
而此刻,偏殿的孟行舟却和孟行航起了争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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