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洵!”秦池让文竹、文松扶他起来,咳嗽得一脸通红道:“这个女人心小善妒。
她当年才五岁就敢把孤推到池子里淹死,如今更是心狠手辣。
把那么好的云遥和行舟弄成那样!
咳咳咳……我们二十多年的兄弟,你还不相信我说的话?还不相信我的眼光吗?
你千万不要因为你父王一时怜悯她……咳咳咳……你也跟着可怜她、同情她。
她那样恶毒无耻的女子根本就不配当你的未婚妻!”
秦池似乎被那阵风打伤了肺腑,咳嗽始终不停。
因此也并未看到楚洵的眸底像暗夜中的冰湖,漆黑冰冷,中央融开的一阵旋涡几乎是要将一切都吸进去彻底毁灭,让人尸骨无存。
“你说够了?”楚洵淡淡的声音从秦池头顶上方传来。
“楚大人!”顾宝笙预感到了什么,出声像阻止他。
“没有……咳咳咳!”秦池咳得不能自已,忙摆手道:“你莫要怕你父王威胁你娶她。
孤……咳咳……孤去替你说,务必不能让你娶这个……咳咳……恶毒的……!”女子。
秦池“女子”二字未说完,胸口立马被一阵风击中,太液池旁的栏杆,突然哗啦啦化成碎块。
“救命啊!咳咳咳!救!……”
秦池小时候险些被水淹死,原本就恐惧不已。
如今又一次在原本落水的地方落水,愈发惊恐,一直不停的扑腾,可没几下,太液池中便咕噜噜冒起了水泡泡。
文竹和文松费劲儿的把奄奄一息,一脸惨白的秦池救回岸上。
秦池伸着粉白的舌头,翻着白眼,活像头被救上岸的死猪。
小竹子捂着脸,过来给楚洵行礼,“楚世子?这……这太子殿下……”
他怎么跟景仁帝交代啊?
总不能说太子殿下虽然陷害顾三姑娘不成,但楚世子好心帮了一把,所以……太子殿下依然如愿以偿的再下了一次水吧?
楚洵淡淡瞥他一眼,惜字如金道:“太液池的栏杆经久失修。”
而太子殿下偏要故地重游,自己非要掉下去找死的,怪不着谁。
文竹和文松瞪大了眼,楚大人竟然比他们家主子还要厚颜无耻,睁眼说瞎话?
“行啦行啦!你们都别愣在这儿了!”
小竹子抿着朱红的唇,扬着白须拂尘道:“当心殿下身子受了风寒,赶紧的抬到殿里,找几个太医看看!”
“蠢!”楚洵淡淡吐了个字总结了秦池的做派,懒得看秦池一副要死不死的蠢猪样。
转头见顾宝笙朝自己轻笑了一下,嫩白细腻如瓷的小脸,精致飞扬如画的眉眼,绝色天成而气质典雅,一身梨花白齐胸襦裙飘逸如仙,当真是洛水临凡驻足的洛神仙子。
楚洵自己容貌生的俊美无俦,恍若谪仙,对其余人的容貌并不如何在意。
他知道她容颜倾城,却不知,她发自心底一笑的容颜,会是如此倾国倾城倾人心。
脑子一空,不由想到那句,“‘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宝笙谢过楚大人!”顾宝笙笑完,又恢复了往日略有些疏离的神色。
楚洵的思绪被顾宝笙的话拉回来,他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开口提起定亲的事,只好撒谎道:“如今秦池已为太子,父王说……”
楚洵一向冷脸,套别人的话时,筹谋才略半点儿看不出破绽。
可不知为何,一到顾宝笙这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在拐骗女孩儿的大哥哥。
这样撒谎骗亲,总有些不自在。
岂料,顾宝笙一向心细。
她一见楚洵有些拧眉的神色,又听楚洵说“父王”二字时的不自在。
她猜不到楚洵对她起了旁的心思,只是暗道,大约是广平王来逼迫他,让他心情不好吧。
因而顾宝笙连忙阻止道:“楚大人不必为难。五皇子虽为太子,可他毕竟不是皇上。
受制于人,自然不敢大肆对宝笙如何行事的。
而且……”
顾宝笙笑了笑,“他于宝笙来说,还不足为虑。”
她不会放松对敌人的警惕,可同样,也摸透了敌人的秉性。
萧德妃虽然聪明,可她却不知她从前的心思都是花在了讨好景仁帝身上,对秦池的教导很有疏忽。
一味的让秦池苦学苦读,脑筋很是有些死板,加上秦池,在宫中有萧德妃保驾护航,在朝堂有平津侯披荆斩棘。
这便让秦池根本不必像秦沐之那样想方设法的在夹缝中求生存。
大树底下好乘凉,可对于要杀的头破血流才能登上帝王之位的秦池来说,这样的教导,不是帮他,恰是害了他。
没有自己主见,没有自己谋略的皇子,只会成为萧德妃和平津侯府的傀儡而已。
所以,她并不担心秦池,反倒会担心萧德妃。
可是楚洵听了这话,心里便堵得慌。
他从前嫌弃顾宝笙时,顾宝笙可以坦然处之,可如今顾宝笙拒绝他,怎么他一个男子反倒不能释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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