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遥一双眼睛细细盯着中山王的神情,果见他的脸阴沉下来。
其实,孟云遥说的这些,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自己说出来而已。
就像是君王还是臣子或是皇子之类时,为了造反,总要有别人先起头,说个名正言顺出来。
中山王唯一想做回男人的想法被人就此终止,终其一生都只能做一个太监,这口气是怎么都咽不下去的。
可偏偏,秦沐之和楚洵都是他不能随意得罪的人。
这账,自然就是只能算到旁人身上了。
就听孟云遥欲言又止道:“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妾身倒觉得奇怪,六皇子和楚世子都是您的晚辈,一向是对您很恭敬的。
怎么突然就对您出手了呢?
妾身想,这其中必定有人怂恿,也不知是哪位官员?”
官员么?
中山王冷笑一声。
他还没见过哪个官员能一下子笼络两个皇家子孙的,除了女人能让男子如此争风吃醋,大献殷勤……
对啊……中山王眼前一亮,可不就是女人么?
那个顾宝笙,生的沉鱼落雁,绝色天成。
除了她,还有谁有那么大的魅力,能一下子让当时的太子殿下和一手遮天的楚世子一同对付他啊?
想到这儿,中山王不由抚着孟云遥的胸口道:“听说顾老太太病了,明日让顾三儿去求药,你也想去求儿子?”
孟云遥娇喘道:“王爷……王爷若是不允,妾身不去,就在府里伺候王爷也可。”
“那可不成!”中山王的眼神一狠,重重捏了她一把,“本王唯一的儿子可就在你肚子里,自然是要陪你一同去求一求的了。”
再顺便玩弄了顾宝笙,把她接到中山王府来!
他是男人,男人么,自然是最了解男人的。
哪个男子喜欢捡别人的破鞋穿呢?
他虽然不能亲自上场,不过,可以叫上身边儿长得俊的小厮啊,到时候,他便要亲眼看着顾宝笙是如何在别人身下求饶的。
等秦沐之和楚洵知道她是被小厮玩弄了,恐怕不用他多说,自己都会弃之如敝履了吧!
“哈哈哈!”中山王想到此处,不禁大笑起来,一口被叶子烟熏得又黑又黄的嘴重重亲了孟云遥一下,“云遥啊,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孟云遥眼神痴迷道:“王爷说是便是吧!”
……
等中山王走后,孟云遥才嫌弃的将身子和嘴巴洗了又洗,腹中恶心极了。
那样臭,那样脏的嘴,怎么配亲她?
这都是顾宝笙害的。
洗到微微硬实的腹部时,她忍不住勾唇一笑。
中山王说她是福星,可在她看来,这个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这个孩子从前是她可以不被景仁帝惩处的底牌,现在么,便是帮着她母仪天下的底牌了。
秦沐之只是害中山王断了子孙根,太子之位都没了。
这个中山王唯一的子嗣被顾宝笙所害,景仁帝还能容得下她?
秦池对她的印象还不会坏到极点?
只要顾宝笙死了,秦池就再也不会知道真相,只会一心一意待自己好了。
带着这样美妙的想法,孟云遥安然睡去。
只是不知为何,睡中噩梦不断,导致第二日她起来时,一脸的憔悴,添了不少的胭脂水粉才掩盖住。
“夫人……太子殿下知道您要去观音庙的事儿,也赶了过来,说要陪同您一起去呢!”
孟云遥得意的笑了笑,她是秦池心目中的唯一,比萧德妃还要重要。
知道顾宝笙是个不省事的,自然是担心她对自己会做出不利的事情了。
“知道了,让文竹文松好生照料殿下,一会子殿下下了车,让他过来见见我吧。”
孟云遥将那一支石榴叉插在头上,镜中顾盼神飞的女子登时现了出来。
顾宝笙,我便等着看你怎么死!
东郊的观音庙不远,不过十多里地便到了。
顾明远原本是不想让顾宝笙出门的。
可是顾老太太病得厉害,到底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愿意过多苛责,还是希望她能长命百岁。
而且,顾明远也有自己的私心。
若是顾老太太因为顾宝笙求得药,治好了病,隔阂就此消失,未必不是家和万事兴的好事。
秉着这个想法,顾明远还生怕顾宝笙狠心不来求药,反倒说过她几句。
好在,顾宝笙是主动答应的,并无怨言,这让顾明远十分满意,当时就让人准备了最好的马车给顾宝笙。
因而中山王府马车竟和顾府的马车同时到达。
孟云遥几乎在顾宝笙刚下车那一刻,便叫住她:“笙妹妹!你怎么不理姐姐了?”?
顾宝笙抬眼望过去。
见孟云遥梳着妇人的发髻,头上是红宝石石榴钗,身上也是艳红的石榴纹烟水裙,浑身上下半点儿没有当初她在闺阁之中的温柔典雅。
反倒像是个暴发户的妻子,一身穿金戴银的过来求儿子。
而孟云遥看到顾宝笙,眼中却是藏不住的嫉恨与惊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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