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不敢冒着心爱之人和亲妹妹落到楚洵手里的危险,因此,只好自己找借口,说这两个人曾给了他什么什么恩惠云云。
愈发让众人疑惑。
可不等众人疑惑,薛慕棠便端着个盒子上来,里头放了地窖的一块冰,而上面是一个琉璃瓶子,瓶子中还盛放着一些白色粉末。
“陛下,微臣方才也跟着去了冷宫一趟,已经查探出来。
这次无论是寿宴的观音图莫名燃烧,还是冷宫失火,其实都是人为,并非天灾!”
景仁帝压着怒气,“薛捕头?你这是要反驳钦天监副监的话?”
如果真的是人为并非天灾,那他找什么理由处死顾宝笙呢?
薛慕棠和薛岩都是一个性子,见景仁帝不听,自己就当众演示起来。
直接拖了旁边儿小太监的一把拂尘,将那粉末洒在上面,又过去撕下一片顾宝笙裙摆最底下的衣料。
只见,那衣料刚一放上去,蹭了几下,拂尘登时燃了起来,但衣服却完好无损,还是白净一片,甚至火光还有隐隐避开衣料的意思。
“这?”
众人吃惊不已,就听薛慕棠在一旁解释,“这粉末微臣虽然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可出云国进贡的衣料,穿在身上,一向比寻常衣料暖和,就是冬日,薄薄一层,也暖如火炉一般,且水火不侵,
德妃娘娘虽然是好意,为了答谢宝笙给她这件衣裳。
可是微臣却觉得,此事一定是有人刻意破坏娘娘和宝笙之间的情谊。
这才在太子殿下送的观音图上撒了这粉末,动了手脚。”
景仁帝很想张嘴说瞎话,一口咬定,就是天灾,顾宝笙就是灾星。
可是这白色粉末燃烧的颜色是黄白色,而非寻常见到的普通烟火之色。
且燃烧之后白烟滚滚,全然不似余者黑烟团团。
这让景仁帝想睁眼说瞎话,说顾宝笙有问题都不成了。
“可是那衣裳?”
“那衣裳的颜色,也是由于布料上事先被人涂了粉末,遇到极浓烈的火光所致,与宝笙并无关联。
就算是换成其他的布料,也是一样。”
说着,薛慕棠又是几下捣鼓,用行动让景仁帝闭上了嘴巴。
萧德妃气得咬牙切齿,偏生还不得不哽咽道:“也不知是谁如此狠心。
竟要如此破坏我与宝笙的情谊!”
顾宝笙也哽咽着跪下来,“是谁破坏娘娘与臣女的情谊不要紧。
要紧的是,唐大人,竟是帮着那人撒谎啊!”
“这?”唐平万万没想到事情兜兜转转竟回到了自己身上。
为了保命,只好求情道:“陛下,微臣所说句句属实,绝无半句虚言啊!”
事关南齐兴衰,不管天灾还是人为,景仁帝都必须要算出个大吉大凶来。
于是,硬是把钦天监修莫从家中拽了出来,算了一卦。
唐平擦擦汗水,生怕这位正主算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要让他去了性命。
谁知,修莫却道了一句,“陛下,唐大人所言不错,微臣算出来的卦象也正是唐大人的签诗。
宫中,确有不详之人,这才引来火灾。”
“那人是……”
修莫垂眸,“臣虽在家为父守孝,但夜观星象,陛下紫微星黯淡,恰是在火光冲天之后。
因而,这不详之人,恰是地上这两个女子,其中之一。”
萧德妃蹭的一下站起来,指着孟云遥,毫不犹豫道:“那定然是她,头一个从冷宫拉过来的女子,是她无疑!”
她怎么会为了孟云遥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
儿媳妇在婆婆心里,就算做的再好,那也是远远不如自己的亲生女儿的。
何况,孟云遥么,还不是她的而媳妇,而且,这辈子她也不会让孟云遥有做她儿媳妇的机会。
可是于秦池来说,云遥的意义和江阳大为不同。
江阳已经疯了。
整日里只会又哭又笑,闹得母妃不得安宁,睡不着觉,她活下去不但是让自己痛苦,也是给了母妃莫大的痛苦。
但云遥呢?
他本就欠了她一命,又欠了她的孩儿一命,更是在她流产最需要保护的时候没能保护好她,险些害她永远离开人世。
他欠了云遥整整三条命啊!
他好不容易才失而复得,难道要眼睁睁的再一次面对她永远离开自己的场景?
他做不到!宁肯自杀身亡,也做不到再让云遥受一分苦楚。
因而,他复杂不过片刻,便立马跪下道:“回父皇的话,方才第一个躺在地上的人,是这名粉衣宫女,并非是这位绿衣宫女。”
萧德妃登时不可置信的大声尖叫道:“皇儿?!”
粉衣宫女是江阳,而绿衣宫女——是孟云遥。
这个儿子,竟然为了孟云遥一个毁容流产的女人,而抛弃自己的亲妹妹?
本来两人到的时候,前后时辰相差并不多,也有许多人并未看清动作,两人便躺在了地上。
谁是灾星,单看有权势之人的解释。
因而,身为太子的秦池帮了谁,也就等于是保住了谁的姓名,也就显得格外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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