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宫里有一个徐淑妃和四皇子秦溪,还有一个品貌才华皆非凡人的徐白。
这徐家恐怕早已败落得如蓬头枯草一般,什么都不剩了。
顾宝笙的弦外之音实在太过明显,徐幼宁就是再天真,也懂了。
她是在说,自己才是一众贵女中最为低贱的人,连周慧如都还不如!
她骂周慧如低贱,就是骂自己低贱得猪狗不如了!
“你!”徐幼宁看着顾宝笙那张容颜倾城的脸,比先前在丰城时又明艳动人了许多,她一时气得昏了头,忍不住的脑袋里便幻化成当时顾宝笙还是俗家弟子,跟在一众尼姑后头,去徐家诵经祈福的样子。
手一抬。
巴掌还没有落在顾宝笙脸上,“啪”的一声,便被薛慕棠打开了。
“你敢打我?哇!”徐幼宁捂着被打红的手心儿,气得泪珠儿又是滚滚的落下来,这下是哭得真伤心了。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打过她,如今竟被顾宝笙身边儿的人打了,真是丢人!
薛慕棠翻了个白眼道,她就轻轻拍一下至于么?
现在都这样恶人先告状了吗?
“我说,这位徐姑娘,首先出言不逊的人是你,先动手打人的也是你,我不过是正当的护着我家宝笙一下,还没把你怎么着呢?你哭什么?”
薛慕棠说的话在理,的确是徐幼宁有错在先。
只是到底徐幼宁是徐淑妃的侄女,不看僧面看佛面,众人也不好由着徐幼宁一个人在那儿哭,而自己三五成群的到一旁去看花。
因而,想讨好徐淑妃和徐幼宁的孙田娇便立马让身边儿的丫头去让徐淑妃身边儿能做主的大宫女明花来了。
“明花姑姑!”徐幼宁哭得好不可怜。
明花却是面色如常,恭恭敬敬的给一众贵女行了礼,又朝顾宝笙道:“顾三姑娘。
娘娘说,幼宁姑娘年纪小,天真无邪的,有些不太懂事,您一向是个温柔可亲的孩子,可切莫怪罪幼宁姑娘才好啊!”
徐幼宁十分委屈,暗道她家姑母怎么还帮着顾宝笙说话,夸顾宝笙温柔可亲,反倒斥责她的不是。
刚要说话,就被明花的手拉过去,轻轻的给她把手心儿里的碎瓷片渣滓挑开。
徐淑妃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她不计较顾宝笙欺负她的侄女儿,但同样,顾宝笙也不能再拿着这件事不放。
就是徐幼宁今日在桃花宴上的种种作为,也能说是“天真无邪”,若是从顾宝笙口中传出了“飞扬跋扈”的话,那……便是顾宝笙不够“温柔可亲”了。
“明花姑姑这是说哪里的话?”顾宝笙微微一笑,“方才宝笙只是与幼宁姑娘有些误会罢了,幼宁姑娘天真可爱,并没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
倒是方才幼宁姑娘不小心受了些伤,宝笙想来,还是赶紧的过去包扎伤口的好。”
明花对顾宝笙的识趣很满意,立马就让人送来了贡茶供贡果,让顾宝笙等人好生品茶赏花。
一众贵女刚要松一口气,院子门口忽然有人来报,“九皇子殿下驾到!”
吧嗒吧嗒几声,好几个茶杯被惊吓得碎在地上。
倒是顾宝笙和薛慕棠平静非常。
徐幼宁走的,果真是快,西戎九皇子来的,实在是太巧。
“啧啧啧!今日春满园果然是千娇百媚,美人儿多多啊!”
北堂离修长笔直的腿带着一阵香风一跨进院门儿,妩媚飞扬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秋波频送,便如漫天飞红一般落在一众贵女身上。
他五官明艳精致,个子也生的纤细而高挑,虽男生女相,但笔直如杨,添了一丝勃发英气,半点儿也不显女气。
皮肤更是白皙如雪,有些翩翩公子的儒雅之态。
桃花眼飞来时,一大半的贵女都忍不住低下头红了脸。
只是可惜……
这次桃花宴要挑选的贵女是嫁给西戎那个要死的大王的,而不是这个英俊贵气的九皇子的。
这样一想,一众贵女的红脸又变成了白脸。
生怕这九皇子的目光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自己就要去和亲了。
九皇子再好,她们也不能丢了性命啊!
倒是顾宝笙,眼神无波无澜,平静的和薛慕棠一起吃茶。
然而她想安静,徐淑妃或者说景仁帝却不能让她安静。
明花听闻九皇子北堂离来了,立马出来恭恭敬敬的请了安,又道:“殿下前日说的唐伯虎亲笔写的那首《桃花庵歌》,娘娘已经找到了。
说起来,从前德音长公主还专门儿另画了一幅画在上面呢。
殿下可要现在去瞧?”
顾宝笙诧异,北堂离身为西戎皇子,竟然也会对南齐的书画感兴趣吗?
可明花才将花一说,北堂离立马兴致浓厚的挑眉,声音柔和的问道:“果真?
那小王可是一定要大饱眼福的了。
宝笙姑娘,你可愿意陪同小王一起去看看?”
这人?
顾宝笙心中一警,暗道,这北堂离难不成跟徐淑妃达成了什么交易?
就见北堂离朝自己温和一笑,就像是上次她才救了他时,那种眼底纯粹如清水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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