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说的是顾丞相的儿子顾琤?”徐淑妃猛然抬头问她。
徐幼宁被吓得缩了缩脖子,“嗯……怎……怎么了?姑姑?”
“他很喜欢你?”
“嗯……”
徐淑妃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她轻笑道:“幼宁,这便是你的福气了。”
顾家得了一个媳妇,自然该牺牲一个女儿去和亲的。
风辞小筑
北堂离刚刚擦拭完身上,正窝在顾宝笙床上,由顾宝笙亲自上药。
西戎驿馆虽然好,到底其余皇子还有西戎大王的耳目众多。
若是知道了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少不得晚上又要来十次八次刺杀了。
因而,北堂离趁着还没有回驿馆的时候,赶紧的借着追美人儿的名头来顾宝笙这儿多上点儿药。
顾宝笙静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她闲聊,“你胸口这处伤痕似乎之前还有一次要命的重伤,也是你父王派的杀手?”
北堂离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突然淡了下来,“不是。”
“对不起……”她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情。
“这也不是你的错。”北堂离忽然伸手抚上胸口上淡得几乎已经看不出伤痕的肌肤,唇角有些苦涩道:“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他。”
顾宝笙不知道北堂离说的是“他”还是“她”,只是那种痛楚的目光极深的刺痛了她。
让她忍不住倾身抱住北堂离,“能活着,本身就是人生最大的幸事之一。你这般痛楚,也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北堂离无奈的笑了一笑,强力逼着自己很快将那些阴沉的情绪抛开。
她甚少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这般伤感的情绪,今日或许是因为顾宝笙带给她久违的温暖,这才让她略微的敞开了心扉。
只是,有件重要的事,她不得不问顾宝笙。
“宝笙……有件事,我想问问你。”北堂离的语气突然有些小心翼翼。
“嗯。”
“你是不是喜欢顾延琛,和他有一段情意,所以……你才会替他报仇?”
顾宝笙的手一顿,长长的睫毛垂了下来。
她想为顾家和崔家翻案的事,已经太明显,周围熟悉她的楚洵和薛慕棠,都清楚这件事。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坦白自己的身份。
可是她不能。
借尸还魂的事情太过匪夷所思,如果不小心被旁人听到,她会连替亲人报仇的机会都没有。
唯一能够掩盖她报仇真相的,便是与人说,她是与顾延琛有情。
为了自己所爱之人报仇,情有可原,别人才不会多想。
因而,当北堂离再一次问起她这个问题了。
顾宝笙沉默了不过片刻,便道:“是。我替他报仇,的确是因为与他有情。”
北堂离的胸口突然一阵锥心刺痛,但面色本来苍白,依旧丝毫不显,“到哪一步了?”
顾宝笙有些为难,如果说只是简单的情投意合,为了顾延琛报仇,别人一定会起疑心。
总而言之,等大仇得报,她都会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的。
此时此刻,无奈之下的欺骗,也只好怎么能让人看不出来,怎么说了。
她想了想,斟酌字句道:“海枯石烂,情比金坚。”
北堂离喉头突然涌上来一阵腥甜,整颗心纠成一团,像是被锋利的鹰爪死死地抓住,抓的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原来,他说的……都是真的……
他在南齐,真的有一个早已许诺她“海枯石烂,情比金坚”的女子……
顾宝笙见北堂离苍白的脸上突然一脸冷汗,唇色几乎要与脸一般苍白了。
不禁着急的伸手探上她的额头,一头滚烫。
“半夏,快拿云霄丹来!”
“不……用了。”北堂离有气无力的握着顾宝笙的手,笑道:“我身强力壮的。一会儿回去睡一觉便好了。”
顿了顿,她很深很深的看了顾宝笙一眼,方才道:“顾延琛的眼光……很好……”
顾宝笙被北堂离的话弄得有些莫名其秒。
转头想到那会儿北堂离还给了份儿她找了许久的,秦沐之和孟行舟作案的证据,这才让顾家、崔家的案子得以重见天日。
当时她没有细想,但如今想来,的确十分不对。
北堂离一个西戎的皇子,就算要引起南齐内乱,那也该是在顾家和崔家尚未覆灭之前啊。
等到顾崔两家失势才来调查这件事,找出证据,意义何在?
顾宝笙便忍不住细问起来,“你那日帮我,是因为你也想帮顾延琛?
你和他……又是什么关系?”
若是北堂离真的和哥哥顾延琛有一段什么情意,那她岂不是在坏事?
北堂离自然听懂了她的疑惑。
可她如今有什么资格理直气壮的说自己和顾延琛是什么关系?
她和他的关系,本就不该开始,何况早已结束?
更何况顾延琛后来不也说了,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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