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听了,这才勉强点头同意。
但站定不走的高迎秋却恨得双目通红。
她的母亲,好歹也曾是辅国公府的大家小姐,是楚洵的长辈,只差一点儿就是楚洵的丈母娘了!
可是楚洵竟然半点儿不念旧情,要她娘当着这么多人给他和顾宝笙道歉!
那她和娘亲还有什么脸面啊?
秦沐之是再不想丢人了,嫌弃的拉了一把高迎秋的手就想走人。
倒是窝在楚洵怀里的顾宝笙侧过头,突然道:“迎秋姐姐,你今日回来还没见过你母亲呢,这才见着她,便要走了么?”
秦沐之暗暗阴狠的瞪了她一眼。
这下好了,走也走不掉了!
周玉芙方才听下人说,是让她过来见女儿的,因而衣着打扮都拣了顾明远给她的好东西穿。
为的么,一则是告诉女儿她在顾府过得很好,二则,便是趁机塞给高迎秋一些银两首饰,好让她在六皇子府不那么难过。
可才到花园便瞧见乌央乌央的一群人严肃的站在那儿,周玉芙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一沉。
她知道的,有人来兴师问罪了。
“顾大人!您找玉芙来是有事儿?”
周玉芙客客气气的拜了一拜,瞧着倒像是十分规矩的人家,只是美艳魅惑的容貌,还是禁不住让人暗暗咋舌。
都暗道,这寄住在顾府上的亲戚,未免也太风韵有致,容光焕发了吧?
仔细一瞧,竟然和高迎秋还很是相似,众人便明白了她们的母女关系。
“咳,玉芙啊!”顾明远严厉道:“老太太如此信任你,把琤哥儿的亲事交给你办,你怎的这样不仔细!挑选的工匠半点儿不上心!
险些就害迎秋和宝笙淹死了啊!”
周玉芙眉心一跳,看样子,六皇子和迎秋是没有把那个贱人弄到顾府做妾了。
真是可惜……
她转瞬便扬起一抹万分愧疚来,“顾大人,这原是玉芙当日记挂着新婚的采办事物,这才让底下嬷嬷帮忙选了工匠来负责此事。
竟不曾想,一时疏忽便险些酿成大错。玉芙这便与三姑娘和楚世子道歉便是。”
说完,便是爽快的朝着顾宝笙和楚洵深深的一拜,“楚世子,三姑娘,玉芙不是,让你们忧心了!”
道歉真诚而爽快,规矩一丝不错,众人眼瞧着倒是比高迎秋知道礼数。
但楚洵却抱着顾宝笙避开了周玉芙的行礼。
“顾大人,敢问这位夫人,与你顾府是什么关系?”
顾明远愣了一愣,这才道:“这是顾家的远房亲戚……”
“哎呀,我认得的!”田夫人点着手指道:“这是我们老家高员外的夫人,听说高员外一死,就找了个靠山,带着银子女儿走人了。
连家里的老太太病死了都不管不顾呢!原来竟是上京城投奔顾大人你来了啊!”
田氏的话,三言两语便点名了高迎秋和她母亲的身份。
尤其那句,卷银子跑人和扔下病重的高家老太太不管,登时便让这对母女,连同顾明远都成了众矢之的。
一个貌美的寡妇,疯传的风流韵事本来就多,加上这个寡妇还住在顾府,帮着顾明远料理了顾琤的亲事,这便更让人怀疑起两人的关系来。
南齐自古以来都是十分看重成亲的宴会之礼的。
府中若是有这样的事,住在府里的孀居寡妇,必定得早早的迁出去。
并且这寡妇也不能参加别家宴请的亲事。
为的,便是“吉利”和“规矩”四个字。
可顾明远呢,竟然让一个寡妇来打理自己亲生儿子的婚事,怎么看,都不合情理啊!
顾明远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立马便成了色令智昏,为了女人,不管儿子的男子。
而高迎秋和周玉芙,在众人眼中,变成了黑心黑肠,不敬长辈,爱勾人的狐狸精。
这样的人住在顾府,顾家的家宅还会安宁吗?
“我看着这倒像是有人陷害的呢。”田夫人撇撇嘴,开口道:“倒不如让那丫头犯事儿的丫头出来说说,到底是无意疏忽的呢。
还是有人刻意指使的呢?”
周玉芙脸色不太好看,她一个长辈,这样爽快的道了歉,还不够么?
竟然还要彻查?
但楚洵一向杀伐果断,绝对不会因为她是长辈,便仁慈几分。
何况,周玉芙还算不上他哪门子的长辈。
当下便把顾府的一圈儿丫头都找来问话了。
周玉芙原本是很自信的,她已经事先做好准备,给了一个信得过的丫头一笔银子。
然而,事实却是……
那丫头转眼便呈上了自己拿给她的荷包,抽抽噎噎的哭道:“是高夫人逼奴婢这样做的。
她怕栏杆的事儿查出来,她就不能留在顾府,让老爷护着她和姑娘了。
这才,这才拿奴婢一家来要挟奴婢,又给了奴婢这一包银子做封口费的。”
“原因呢?”
“姑娘今日好不容易才能回来见着三姑娘,若是这回,不能让三姑娘做妾,往后的日子,便找不到机会,难了!”
此话一出,众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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