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微微颔首,示意她把托盘放低。
而后,他才将顾宝笙的手塞到被窝里。
骨节分明而精致修长的一双手不疾不徐的将碗端起,手背试了试药碗的温热,这才舀了一勺,轻轻喂到顾宝笙嘴边。
“宝笙……”他的声音低沉缓缓,含着温柔的暖意,“张张嘴,喝药了。”
半夏险些惊呆了,楚世子竟然……会!哄!人!
她可记得,楚世子之前对自己姑娘是有多凶的。
不过短短几月,便让楚世子改变心意了吗?
也不见得自家姑娘和世子有多深入的接触了解啊!
半夏不知道楚洵的改变源自哪里,又忍不住担心这是因为广平王府的缘故。
她怕到时候广平王驾鹤西去,楚世子展露了不喜姑娘的本性,而姑娘又喜欢上楚世子泥足深陷……
因而半夏便忍不住冒死说道:“今日姑娘的事也劳累殿下了。
这喂汤药一事甚为麻烦,不如奴婢来吧。
殿下您先去休息便是。”
楚洵端着汤药的碗一顿,语气带了凉薄与杀气:“你觉得伺候宝笙很麻烦?”
半夏正准备伸出去端碗的手缩回来。
“不……不麻烦。奴婢是怕殿下觉得麻烦。”
最重要的是怕到时候自家姑娘伤心啊!
“可是我不觉得麻烦。”楚洵温柔的吹了吹汤药道:“你再觉得麻烦,锦衣卫会替你安排好后事的,下去吧。”
安排好后事?
半夏有些惊恐的咽了咽唾沫,她还没怎么样呢,这楚世子未免也太……太心狠手辣了吧。
可是未婚夫妻共处一室,没有丫鬟在旁,总归不大好啊。
半夏硬着头皮,视死如归的站在那儿,看着楚洵吹药。
楚洵也不急,一边徐徐的吹,一边徐徐的道:“你还不下去,是想现在准备后事?”
“可是姑娘?”
“有我在,你下去吧。”
半夏欲哭无泪,正是因为楚世子你在,她才不放心自家姑娘的安危啊。
但转念想到,楚世子一向正人君子,今日也正是他护了姑娘的名声,应该不会有事吧?
这样想着,半夏慢慢退到了门外。
楚洵长长的睫毛微微一垂,投下了浅浅的阴影,也掩住了浅浅的笑意。
顾宝笙忽然梦到自己回到了四岁那年,她还是顾眠笙的时候,花灯节迷了路,走了好远没有找到哥哥。
面前都是大人看不到头的裙摆裤腿,凭她怎么想出去也找不到路。
后来面前突然身后有个温暖的怀抱抱住她,她一眼便瞧见了哥哥。
可就在此时,天上突然下了一片雪花下来,凉凉的透着薄荷青竹的香气,落在脸颊上,冷得她禁不住往那身后之人的怀里缩了一缩,嘴里却命令道:“顾延琛,快给笙笙拿小袄!”
她生哥哥的时候,总是爱直呼其名的。
哥哥弄丢了她,她自然该生气骂他的。
她冷,很冷很冷。
然而身后之人也是寒意渐深,眸色渐沉。
顾延琛……笙笙……算算时间,凛二也该查到消息回来了。
顾宝笙冷得浑身发抖,不住的往楚洵怀里缩,楚洵干脆放下空碗,将顾宝笙搂在怀里。
刚一搂住,楚洵便红了耳根。
顾宝笙冷得厉害,往他身上一缩时,寝衣的衣襟竟然松散开来,露出了朱红的肚兜带子。
娇嫩香软的雪肌配着朱红鲜艳的带子,说不出的妩媚动人,绝色倾城,
怀里的人偏还不听话,一个侧身,软软的胸口直接贴在了自己身上。
“别动了!”楚洵按住她的脑袋,不让她的身子在自己胸膛前乱拱。
但顾宝笙一向是个倔强性子,越是不让她动,她便越是动的厉害。
小姑娘的身子比清透柔软的雪还要柔弱无骨,身上如兰似麝的芬芳香甜几乎要让楚洵沉迷其中。
怀里是他心爱的女子,还这样主动,楚洵都不知拿她怎么办才好。
打不得也骂不得,就眼睁睁看着她在自己身上作乱。
“我都说让你不要再动了。”
楚洵哑着嗓子,见怀里的小姑娘还是不听,直接轻轻的将两只手腕子捏住,小心的压在了床上。
双唇正好凑到顾宝笙的脖颈肚兜带子上。
顾宝笙这具身子十分怕痒,脖颈处又十分敏感,楚洵火热的气息扑在上面,她便立刻扭动着身子想要离开,刚一动,发现动弹不得。
努力再一动,整个人都被吓得清醒了。
耳旁还有男人细微的喘气声。
她下意识侧头,便见楚洵伏在她脖颈处喘气,身上整个寝衣都松散开来,露出雪白殷红相间的一片。
顾宝笙耳根登时红得几乎要滴血。
楚洵……楚洵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你?”
“你?”
一人正想发怒,一人正想解释,可楚洵一抬头,唇边的朱红带子便随着他的下唇下齿一动。
本就歪歪倒倒的肚兜。
——突然整个被掀开了。
一片醉人雪亮的肌肤登时暴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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