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现在宋瑞还是臣服于秦沐之的。
不过,若是等到秦沐之真的无力回天那一刻,那也难说。
只是眼下,宋瑞对秦沐之还是一等一的忠心的。
“本殿下的侍妾刚怀孕一月,不宜舟车劳顿,你好好儿带下去安顿一番,前三月不能外传此事,可明白了?”
“啊?”高迎秋没来得及捂着嘴,便惊呼出声。
秦沐之不能生育,却吩咐了宋瑞三个月后传出她怀有身孕的消息,那不是……
那不是要她和别的男人生孩子吗?
和秦沐之那一件事儿,已经让她追悔莫及,只觉得浑身都脏透了,生怕楚洵不要她了。
若是她外祖父的冤屈洗干净,她还能陪在楚洵身边,毕竟她跟秦沐之只有过那一次。
可是现在呢?
秦沐之竟然要她和别的男人生孩子?!若是她为别的男人生过孩子,楚洵还怎么娶她啊!
高迎秋不愿意,拼命的摇头,“殿下,迎秋身份低微,不配为殿下生孩子,求殿下放过迎秋吧,放过迎秋吧!
迎秋求你了!迎秋求你了!”
饱满白皙的额头砰砰砰的砸在地上,起了一片红肿。
然而,秦沐之只是略略抬头一笑,“你方才已经答应的,现在可是由不得你。
你也别想了……”
秦沐之阴狠一笑,“喜欢楚洵的女人,还有楚洵喜欢的女人,终有一日,全都是我的掌中之物。
至于你……”他冷冷一笑,“这辈子都是六皇子府的人,想生也得生,不想生么,呵,那也得生!”
“殿下!”高迎秋惊呆的脸上,豆大一颗泪珠呆呆的从眼眶里滚下,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话了。
秦沐之不屑的看了一眼高迎秋。
难怪楚洵嫌弃高迎秋,却非要霸占着顾宝笙,不肯让给她,单单看高迎秋这样遇事慌张,只知哭泣的蠢女人,便知道顾宝笙到底比她强在哪儿了。
至少,顾宝笙从来临危不乱,知道如何谋篇布局,而非像高迎秋那样,只知道坐以待毙。
想到血脉也不能太乱,秦沐之便十分温柔道:“男子找一个便成了。”
宋瑞点头应下,找一个,也是很费心神了。
至少容貌要跟秦沐之有几分相似,而身材也要十分壮实,这样,才能让高迎秋尽快怀上孩子。
等宋瑞带走了高迎秋,秦沐之方平躺在舒适的床上。
“顾宝笙……”秦沐之禁不住勾起一抹笑容,迷离又阴冷,“等着吧,等着到时候我回来,做我的皇后吧!”
他不会放弃皇位,也不会楚洵给他的耻辱,更不会放弃顾宝笙!
秦沐之的愿景的确十分美好,然而世间的事情,到底是不由他说了算,此后种种不堪恨不得他捶胸顿足,又是后话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身为六皇子的秦沐之是被景仁帝再三勒令,不出三日便流放到衢州了。
可顾琤这边,才刚刚准备出发。
顾明远自从知道这个儿子难成大器,基本没有活着回来的可能性,干脆在顾琤被流放出京城这一日,稳稳的坐在书房,连送行都并未前去。
顾琤坐在囚车里,浑身都是脏污不堪的血腥,头上堆满了蟑螂老鼠的粪便,黑漆漆的脸看不清精致的五官,一双断腿直直的伸在囚车里,被蹲着的人踩来踩去,只怪他占了太多空间。
这次受牵连的人多,被流放的人自然也多。
不少父母儿女都来送行,只盼着亲人能得皇恩大赦的时候,能早日回京团聚。
然,顾琤这一辆囚车,其余人的亲人都来送行,并且私下塞了银子打点官差,只盼着能让亲人吃半个馒头,多喝一口水。
银子在这种时候,便是最有用,最能起到立竿见影效果的时候。
在牢房被审问了许久的人没吃没喝,亲人刚一塞银子,便得了水袋。
干裂出血的嘴唇,舌头干燥得一口唾沫都没有的嘴巴,即便只有那一口凉水,也是久旱逢甘霖。
顾琤羡慕的看着同车的人饮水吃馒头。
他眼瞧着那些同车人的亲人塞了一大包银子,大口大口的喝水,忍不住也咽了咽唾沫。
可惜嘴巴太干,什么都没有,反倒把自己呛了一呛。
低头见身旁的人曲着的鞋上有一大滴水没滴下去,整整三日没吃没喝,饿得头昏眼花的他几乎也顾不上仪态,像只狗一样便弯腰俯身下去舔。
“哎,你做什么呢!”同车男子力气极大,刚吃饱喝足又有力气,“你算个什么东西?臭瘸子一个还敢舔我鞋上的水?你给银子了吗?
半文钱都没给,还敢吃我的水?你给我吐出来吐出来!”
这男子家境本是平庸,水又贵,见顾琤瘸腿占地方还一身脏臭,自然是十分嫌弃的。
趁着官兵没有看到,按着顾琤就往他腹部狠狠的一顿揍。
“呕!呕!”顾琤肚子里的酸水吐在那人身上,登时惹火了他。
“嘿!小杂种!我今儿非得废了你的命根子不可!”那人抬手,手底下便是一块薄如蝉翼的刀片。
反正这人没人管,身上又是血污,伤了他也不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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