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洵自然也是想到这一点的。
京城中那些所谓的贵女不就是如此?
当着他的面,施舍馒头包子还有银两给乞丐,转头见自己不理,就把乞丐打得鼻青脸肿,将银两搜走了。
所以,楚洵下了结论,“是有人在借刀杀人。”
借着秦萱儿的手,想让顾宝笙不知不觉的死去。
是谁呢?
顾宝笙垂眸想了一回,抬眸十分肯定的对楚洵道:“我在云州,除了太后和秦萱儿,并没有得罪其他人。
顾家和姜家,在云州也没有仇敌。”
元戎太后知道楚洵的手段,不会自己动手。
秦萱儿惦记着给楚洵留个好印象,更不会自己动手。
初来乍到,便是下这种致命毒药,实在令人费解。
倒是凛四,见顾宝笙和楚洵似乎陷入无解谜团,补了一句,“这毒药用的是西戎采薇山上的一种草药。
不过十多年前,才慢慢开始在云州这一带种植的。
因为数量稀少,只有萧山王府的人,才有权利采摘。”
顾宝笙轻敲了几下桌面,基本已经确定下了,这毒药虽不是秦萱儿下的,但定是萧山王府的人无疑了。
“宝笙?”楚洵询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那眼里的意思,顾宝笙很明白。
无非是希望将这件事交给他来查办。
可是,“楚洵,”顾宝笙摇头道:“我在明,敌在暗。
那人又熟悉云州,便如毒蛇蛰伏于密林老窝一般。
无论你让我藏在何处,那人若是想下手,总能找到机会的。”
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便是如此。
便是楚洵再神通广大,总有够不到的地方。
楚洵对此事虽了然于心,只是始终心里仍旧是担心的。
修长如玉的手将顾宝笙白皙纤细的手包慢慢裹住,干燥而温暖。
他缓缓道:“我一定护你周全。”
也会将那背后之人查出来碎尸万段的。
昏暗屋内
女子慢慢涂着蔻丹,红唇微微勾起,“东西都拿过去了?没人察觉吧?”
男子声音低沉,“一切都在夫人掌握之中,万无一失。
顾宝笙昨日已称身体不适,便是下楼都是戴着面纱的。
再过些日子,便只能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全身溃烂而死了。
就算有大夫诊脉,也只能诊出是水土不服,才起疹子的缘故。”
女子听了,显然心情极好,语气都带了轻快喜意。
只要顾宝笙那张和姜徳音相似的脸毁了,底下人就算看到她和萧琛长相相似,也不会多想的。
这个秘密便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了。
“很好……很好。到时候她进了王府,把她看紧一些……”
“女子的语气突然低低的阴狠起来,“到时候屋里全放上镜子。
我要她每日每夜都看着自己那张溃烂恶心的脸,听到她心爱的男子与萱儿郎情妾意的事……
哦,不……得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是怎么被人夺走的,活生生被气死,死不瞑目才好呢!”
男子垂眸不语,只是转身出门那一刻,摇头叹息。
风平浪静的两日一过。
受秦萱儿之邀,元戎太后和楚洵、顾宝笙便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萧山王府。
秦萱儿一早便立在了门口等候,等看到那朱红马车和马车旁,骑着高头大马的俊朗男子,眼底的欣喜雀跃是怎么藏都藏不住。
等马车一停下来,她便恭恭敬敬的屈伸行礼,声音清脆如珠玉一般道:“臣女恭迎太后娘娘大驾,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元戎太后知道萧山王这个宝贝女儿体弱多病,哪里敢让秦萱儿在门口吹风吹许久?
因而,她忙让玉竹和太监们扶着她下了马车。
走到秦萱儿身旁,便慈爱的拉起她的手道:“快些起身吧,站了许久,这身子如何受得住?”
“臣女多谢太后娘娘关怀!”
见楚洵下了马,目不斜视的站在一边,并未看自己一眼,反倒目光注视着元戎太后马车后的一个纤细女子从车上缓缓下车。
秦萱儿本来苍白的脸又白了一瞬,低头咬着唇,气得连话都不想说了。
她今日是特地打扮过一番的,樱唇点脂,略敷薄粉,白皙面容如玉一般莹润光泽。
双丫髻上是父亲萧山王特地命匠人制作的白玉萱草步摇,身上穿的也是梨花白绣银纹萱草的广袖长裙,将腰身勾勒极为纤细。
那广袖上更是绣了精致饱满的蝴蝶,轻轻挥袖,便似蝴蝶翩翩起舞,若清风徐来,袖中更有盈盈暗香,浅浅盈来。
她都听说了,顾宝笙水土不服,脸上身上都起了疹子,听说药石无灵,该是好不了的了。
顾宝笙那张脸,也该算是彻底毁了。
可,她都这样精心打扮了,楚洵的目光竟没有在她身上停留一瞬。
只看着那个马车上一身梨花白素锦广袖长裙,还蒙着面纱的顾宝笙……
凭什么啊?!
过去十多年来众星拱月的优越感在楚洵和顾宝笙面前荡然无存,这登时让秦萱儿心情坏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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