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是那邪祟晦气被顾宝笙分散了部分到她院子里去了,乌鸦和鬼火都是顾宝笙招来的便是了。
毛道士行走江湖,招摇撞骗多年,总有法子把谎话圆过去的。
可惜,毛道士虽然反应快,架不住秦萱儿脑袋愚蠢,急着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头一个便把她推了出来!
枉她以为秦萱儿在萧山王府被教导多年,骨子里的愚蠢该消散些许!
结果跟她娘一样又蠢又笨,还想踩着自己攀高枝儿!
只恨她如今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秦萱儿抽抽噎噎的在元戎太后说蠢话,给自己叫丧!
楚洵淡淡瞥了地上的梅夫人一眼,不咸不淡道:“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邪祟晦气真身也现。
便依毛道士所言,送她到云州千里之外,远远的离了太后吧。”
守在元戎太后身边儿正哭哭啼啼的秦萱儿一下子就愣了,梨花带雨,可怜巴巴的望着楚洵。
“子珩哥哥……”秦萱儿柔柔弱弱,好不委屈的说道:“父王很少在府里陪萱儿,都是姑姑陪着萱儿长大的。
姑姑现在破相,已经去了邪祟晦气了。就不必送到千里之外了吧?
子珩哥哥,如果姑姑不陪在萱儿身边,萱儿会伤心的!”
子珩哥哥,你就忍心看着萱儿伤心吗?
秦萱儿后一句话没有说,然而在场的人没有谁不明白她的意思的。
顾宝笙倒是心里叹了一句,秦萱儿若是方才一开始不是把她姑姑推出来,而是晓之以情的说,恐怕元戎太后或是她姑姑都不会这样看不上她。
眼下,秦萱儿求楚洵将她姑姑留下来,多半都是因为那姑姑对她十分有用,她不想失去一个得力之人罢了。
可惜,脑子笨,嘴又快,这一说。
元戎太后知道她笨了,自然不会重用她,而秦萱儿那姑姑,瞧着便不是个善茬,会轻易揭过此事,不跟秦萱儿计较?
顾宝笙抬头看了眼上首的元戎太后。
果然……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看秦萱儿的眼神也带了十分的不满意。
而地上呢,秦萱儿那姑姑气得浑身都抽搐起来,像头被剥了皮的野兽,面目狰狞至极。
她是气的呀!
她没用,会牵连秦萱儿,那秦萱儿便一脚把她踢开了,她有用,秦萱儿便施舍两句话给她,让她留下来?
那她算什么?
明明她才该是这个萧山王府做主的女主人,凭什么生死还要秦萱儿来帮忙定夺?
最主要的是,自己在地上痛得死去活来,秦萱儿那一双看自己的眼睛只有嫌恶,好像是看一眼都嫌脏。
她也只看了自己一眼,便别开眼盯着楚洵了。
目不转睛,恨不能一双眼珠子都黏上去一般。
这让梅夫人愤怒到了极点,暗暗想着,过了此劫,定要将顾宝笙和秦萱儿两个人都宰了,才能消她的心头之恨!
这边,秦萱儿还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望着楚洵,“子珩哥哥,你便饶了姑姑这一次吧!”
楚洵没说话,只是径直走向顾宝笙,把身上宽大的墨青袍子披在了她身上,又将小姑娘有些微凉的身子抱在自己怀里。
疏离淡漠对上首的元戎太后道:“乌鸦盘旋,鬼火不散,可见邪祟晦气之厉。
若单单破相,楚洵实在担心,太后娘娘的凤体不能痊愈。”
“所以,微臣认为,该焚身或送千里之外庵堂为好。”
秦萱儿大大睁着眼睛,她都那样求情了,为什么子珩哥哥不帮她?
那是她的姑姑啊!
“呜呜……子珩哥哥……”
秦萱儿上前一步往楚洵身上靠过去,摇摇欲坠,若是楚洵不伸手扶她一把,似乎下一秒她便要倒在地上。
她就是想让楚洵知道,身体虚弱,可怜无助的又不止顾宝笙一个人。
难不成子珩哥哥会只抱柔弱的顾宝笙,而不怜香惜玉,怜惜被他气晕的自己吗?
这样想着,秦萱儿不着痕迹的故意歪了一下脚,“啊!”的一声,便要倒在楚洵身上。
元戎太后紧紧盯着,暗想,若是秦萱儿真的倒在了楚洵怀里,或者是楚洵下意识的那么拉上一把。
顾宝笙也只能让位委曲求全了。
然而……
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的,楚洵抱着顾宝笙脚步一点便轻飘飘的移到了门外。
秦萱儿脚已经歪了过去,根本来不及支撑身体再站起来,噗通一声,小脸着地,“呜……”的一哭。
鼻子里登时流出两汪血来。
“啊!血?”秦萱儿惨叫了一声。
登时脑袋一歪,被自己的血吓晕了过去。
“都还愣着干什么!”金丝嬷嬷气急败坏道:“还不赶紧的把萱儿姑娘扶起来!
萱儿姑娘要是有半点儿差池,小心你们的皮!”
元戎太后阴沉着一张脸,看着楚洵将顾宝笙牢牢实实的护在怀里,对秦萱儿身体如何,对自己身体如何,竟是半点儿不关心,不由彻底的将顾宝笙恨上了。
然而楚洵倒是云淡风轻的道了一句:“太后娘娘凤体有恙,这等晦气之事,微臣自会帮娘娘好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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