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笙把玩着手里的木屑,轻笑道:“《杨文公谈苑》中,曾记李后主用这桂枝碎屑洒在砖缝中,除去了清暑阁中的杂草。
《雷公炮炙论》中,也曾记‘以桂为丁,以钉木中,其木即死’。
这几日我待在阁中闲暇无事,便喜四处转悠。
可不巧,便闻到了这桂枝的味道,又在花圃花台还有树木中找到了这桂枝的痕迹。”
“所以你早几日前便得知她们会用此法害你?”
顾宝笙点头。
“不错,我原本身子不适,又查无病因,有晦气附体的嫌疑。
若萧山王府花木尽萎,她们请道士来捉鬼驱邪,必定头一个便是说我有问题。”
“那太后失眠气短一事?”
他怀里的小姑娘往一处假山后的亮绿雪白一指,又示意他闻了闻味道。
“月季?”
顾宝笙又是一点头,软软的窝在他怀里。
“我第一次来王府时,这一丛月季原本该是有三人合抱那么大一丛的。
结果,第二日,那中间便少了一小丛。
而太后娘娘床头窗外的月季却繁茂了起来。屋前屋内也是满满各色月季。
太后娘娘久居宫中,不会不知道,这屋内放月季,香味过于浓郁会令她胸闷气短,夜夜失眠……”
楚洵听到此处,眸中起了一层薄冰。
然而揽着小姑娘的手却是慢慢的轻抚着。
“她既然那么有闲情雅致,便多赏赏那月季便是。”
言外之意,便是说让元戎太后屋周围的花儿不必撤下去了。
顾宝笙讶异,“她不是你祖母么?”
月季都不撤下去,元戎太后还能睡得上安稳觉?
元戎太后和景仁帝对楚洵似乎都是极好的样子。
她还以为,楚洵只会与梅夫人算账,会轻饶了元戎太后去。
楚洵无所谓道:“那又如何?”
凡是伤了小姑娘的人,都该得到应有的惩处不是么?
老太太以为自己年轻力壮,闲得慌,总算计他家小姑娘,总事事插手他和小姑娘的事。
他便多给元戎太后找些事情做好了。
见小姑娘眼眸清澈,汪汪的望着他,楚洵忍不住的,抬起修长白皙的手落在她白嫩如雪的小脸蛋儿上轻抚着。
“皇家人没有亲情,下次你若想动手,直接动便是。
我会护着你。无需考虑她的安危性命。”
顾宝笙从楚洵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杀意,隐隐有些不安,但还是点了下头。
秋千悠悠荡着,月色极好,夜晚风凉,楚洵怕秋千凳子冷到了他的小姑娘,便将小姑娘提了一提,让她坐在了自己腿上。
然而,刚把顾宝笙放在自己的腿上,小姑娘胸前软软的雪腻贴在自己胸膛处,楚洵只觉小腹处升起一股灼热来,他便不着痕迹的将顾宝笙挪了一挪。
该死的,小姑娘怎么还不及笄啊……他至少还得再等一年啊……楚洵心骂了一句。
便找话岔开道:“太后这些日子需静养,也无需你照料。
萧琛也要过两日才回来,明日我便带你去瞧瞧云州四下风光可好?”
云州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花团锦簇,绿柳成荫,随处便自成一景。
这些日子被元戎太后和秦萱儿搅得一团糟,也该出去散散心了。
“好啊。”顾宝笙窝在他怀里,轻轻点头答应下来。
楚洵见小姑娘翘着唇角,眼眸带了笑意,抚着她纤细瘦弱的脊背道:“你要给我烹茶,不过……我也会为你做饭。”
小姑娘惊讶的抬头。
不过想到,楚洵是锦衣卫指挥使,出门在外的时候多,会做饭也不稀奇。
只是……她还是有些怀疑,楚洵做的饭味道真的好么?不会让她食不下咽吧?
小姑娘水汪汪,湿漉漉的眼睛软软疑惑的望着他。
他喉头又是一滚,轻轻低头,吻在她耳垂边上,小声道:“宝笙,你不用怀疑,我手艺很好的……
你快些长大嫁给我,我日日为你做饭,将你喂的饱饱的可好?”
顾宝笙很轻很轻的点了一下头。
那纤细雪白的脖颈立马染上了薄薄透透一层柔嫩的粉色,楚洵眸色一深,轻声提醒了一句:“你答应了,那我便亲你了。”
抑制不住的,便低头埋了下去。
春风轻拂,花草摇曳,虫鸣窸窣,浅云遮月。
秋千悠悠的随风荡漾,抓在墨色衣袍上的雪白纤细小手却不住颤抖着。
顾宝笙回来的晚,便没有让半夏伺候她沐浴,而是自己蒙着面纱去了净房。
等第二日顾宝笙一起床,半夏便惊呼道:“姑娘,您的脖子?”
顾宝笙肤白胜雪,点点红痕落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便如红梅映雪一般,十分鲜艳。
顾宝笙脸有些微微发红,都怪那人……实在太过放肆了!
她捂着脖颈,淡然道:“快入初夏了,晚上有蚊子。”
半夏深以为然,点头道:“也是啊。”
云州比京城可要暖和多了,春末夏初蚊子多些也很正常。
半夏便连忙拿紫草膏来给顾宝笙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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