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秦萱儿抬起一张被刮破带血的脸,眼底满是愤怒。
然而楚洵还在院子中,她不能大呼小叫,失了贵女的礼仪,只好憋着气,隐忍不发。
“走!”
飞花丝雨扶着秦萱儿起身,一瘸一拐的便出了门。
走到门口时,秦萱儿又回头深深忘了一眼楚洵的院子,眼底满是志在必得。
她是萧山王府嫡女,比南齐的公主还要身份尊贵,从来就没有什么得不到的。
这次,她同样也不会认输!
等回了房,秦萱儿便问丝雨道:“丝雨,我记得皇上恩师齐子忠今年八十大寿是吧?”
“正是……不过姑娘……”丝雨提醒道:“那齐大公子虽生的仪表堂堂,可是一直对您有旁的心思啊,您不是也一向不喜欢他的吗?”
只是,那齐子忠仗着是景仁帝的恩师,骄傲得尾巴都翘上天了,连萧山王府也不大放在眼里。
这些年来,齐子忠还不断的撮合秦萱儿和齐大公子齐沛然,妄图回京让齐家再风光无限。
秦萱儿即便不知内情,也大约猜到那齐子忠是皇上有意放在云州监视他们,最好嫁给女儿,娶个媳妇好当人质的。
既如此,她便更该趁着顾宝笙在此处时摆脱这门亲事了!
秦萱儿素来柔弱的脸庞上闪过一丝嫌弃鄙夷,冷笑道:“他们齐家也配?”
“那姑娘……”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皇上的恩师大寿,皇上不能来。子珩哥哥和哥哥他们怎能不去?”
“姑娘的意思是?”
“齐沛然不就是看中我倾国倾城吗?”秦萱儿十分轻蔑道:“眼下给他一个赝品便是了!”
就算顾宝笙现在的脸慢慢溃烂了,轮廓还算像便行了。
齐家想娶她,简直是做梦!
丝雨听懂了秦萱儿的意思,只等齐家一送来请帖,便分到萧琛和楚洵还有顾宝笙的院子里。
屋内
楚洵亲自用帕子浸了温热的清水,再一拧干,慢慢的替顾宝笙擦拭脸蛋、脖颈和双手。
小姑娘一张脸蛋儿睡得红扑扑的,柔软有致,睫毛纤长浓密,像京城多宝阁里摆的瓷娃娃,每一处都像是精心描画,精致美好极了。
她脸蛋儿娇嫩,有些稚气的婴儿肥,让人看了便不由想捏一把。
楚洵想起小姑娘今日捏自己脸蛋儿的调皮样子不由宠溺一笑。
小姑娘睡颜恬静,他不能打扰,便轻轻印了一个吻在她脸颊上。
而后才慢慢替她褪去脚下的小鞋子,替她细细的洗起脚来。
小脚白嫩娇娇的,像两尾白白嫩嫩的小鱼被他捧在手心儿里轻轻洗着。
楚洵一面洗,一面不由轻笑,他的小姑娘果然哪儿都生得好,连这一双小脚都如此精致如玉,白皙无双,香喷喷的惹人怜爱。
他擦拭完毕后,鬼使神差的,低头吻了一吻那白皙得能看清青色脉络的娇嫩脚背。
萧琛本在书房忙公事,待听到楚洵灌醉了顾宝笙,还带回自己院儿里住的时候,折子一扔,扇子一摔,便如同要杀人一般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
他本来是想一掌把楚洵院子震碎的,然而,到底是自己的屋子,修缮太过麻烦,笙笙在里面也恐受伤害。
因而,他这才忍住怒气不发,直接进来了。
只是不曾想,进来便看到楚洵为他家宝贝笙笙清洗玉足的一幕。
如同伺候最娇嫩宝贝的婴孩,又如同对待最珍贵稀奇的宝贝,眼底的温柔珍视和动作的轻柔缓慢,是怎么都藏不住他的心意的。
这让怒火冲天的萧琛,怒气散去了大半。
他跟楚洵也算是老熟人了,楚洵对女人什么态度,他很清楚。
再说,以楚洵不低于他的地位和能力,就算要算计他和萧山王府也是光明正大,犯不着像秦沐之那样得靠着女人才能扶摇直上。
他这样对顾宝笙视若珍宝,倒是让萧琛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儿。
等萧琛回神过来的时候,楚洵已经拉下帘子,替顾宝笙宽衣解带后,服侍她在床上安睡了。
萧琛捏住扇子,刚想发怒,楚洵便从帐子里钻了出来,对他“嘘”了一声。
带着萧琛往门外走去了。
到了园中,毫无意外的,萧琛回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
楚洵挡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由着他打。
萧琛见楚洵嘴角流出一丝鲜血来,反倒皱眉道:“楚洵,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还想用苦肉计,让他家宝贝笙笙伤心不成吗?
楚洵毫不在意的把嘴角的鲜血擦拭干净,低声道:“拐走笙笙是我的不对,自然该受你和她父亲的一番教训。”
若是萧琛此时不出气,日后只会有越来越多的矛盾。
萧琛撇嘴,扇子一晃道:“别以为你吃了本世子几巴掌,本世子就会这么轻易放过你。
笙笙以后嫁不嫁给你,这还不一定呢!”
他也就看在楚洵对宝贝笙笙的保护还算尽心尽力的份儿上,暂且勉强放过他罢了。
不过很快萧琛便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楚洵……秦沐之亲自押送余家父女回京的事,你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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