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亲自诊断出月份不对,难不成哀家还会说谎不成?”
这个秦沐之,竟然敢不敬重自己,果然是宫女的孩子,没出息!
元戎太后嫌恶的目光登时看了过去。
秦沐之握了握拳,毫不躲闪的对上她的目光,不可置信的,苦笑着往后退了一退。
“皇祖母,您是长辈,您和父皇要求孙儿的事,孙儿不敢不做。
先前您和父皇要孙儿将余大将军屈打成招,孙儿做了,您和父皇要孙儿将余大将军带去京城,做假证,孙儿也做了。
孙儿不过是想多留一个自己的血脉,留下了余大将军嫡女若水的孩子,您和父皇便非要如此赶尽杀绝吗?
不但要孙儿除掉若水肚子里的孩子,连迎秋的孩子也要污蔑他的身世。
就算余大将军真的对不起皇祖母您,不愿再和您有牵扯,您也不能恼羞成怒啊!斩草除根啊!父皇也不能为您在天下人面前颠倒是非黑白啊!”
秦沐之话一落下,众人便登时像炸开了锅一般讨论起来。
原来,元戎太后和余敬然的事情是真的啊!
不过是余敬然不想再跟元戎太后这个老婆子有牵扯,元戎便因爱生恨要除了他全家。
而景仁帝呢,明知道自己的娘水性杨花,可为了自己和母后的名声,还秘密的吩咐秦沐之将余敬然屈打成招,送到京城里做假证。
如此沉迷声色犬马的太后,怎配为太后?
如此徇私枉法的帝王,怎配为帝王?
这样一看,众人反倒同情起秦沐之来。
孝顺了长辈,反倒是得了这么个结局。
不过,好在高迎秋的孩子没了,余敬然嫡女还给他留了个孩子,这样看来,也不是太坏啊。
元戎太后死死地瞪着他,她倒是没想到余若水还有个孩子呢。
她不知道余若水的孩子被秦沐之亲自派人杀死了,只是眼底满是警告道:“沐之,哀家是你的长辈!
你可不要被谁迷惑了,来血口喷人!”
她和余敬然的事情一旦被坐实,和齐子忠的事也逃不了,那她这辈子的名声可就完了!
秦沐之苦笑:“您是祖母,沐之是孙儿。
孙儿又怎敢说不实的话来污蔑祖母呢?
眼下迎秋已经流产,月份多一月少一月,怎么诊断,不都是祖母说了算吗?”
“你!”元戎太后抬手一个茶盏便砸在秦沐之头上,怒火中烧道:“来人!六皇子得了失心疯,立马给哀家抓起来,好生诊治!”
她不能再由着秦沐之胡言乱语了!
茶盏砸在秦沐之额头上,破了额角,涓涓流出鲜血来。
秦沐之转头把这流了一脸血的骇人面孔呈现给众人看。
嘴角满是苦涩道:“今日你们都看到了,不是本殿下不孝顺祖母和父皇……
是祖母和父皇,不要本殿下的孝顺,一定要置本殿下于死地。
本殿下已经失去一个孩子,再不能失去第二个,唯一的孩子了。
南齐,有祖母这样的太后,有父皇这样的皇上,南齐还有什么公正可言?
难不成就让年纪轻轻的,无经验的叶小将军去打败仗吗?”
元戎太后怒视着秦沐之的背影,“秦沐之,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来人!把他给哀家抓起来!”
她不能再让秦沐之在这里蛊惑人心了!
秦沐之却猛然拔了宋环的佩刀,一刀斩下自己左手的小指,颤抖着唇高声道:“南齐江山之主,必得慧眼识珠,知人善用。
天子犯法该与庶民同罪!父皇徇私枉法,包庇祖母不肯惩处,又重用奸佞小人叶涛对阵西戎……
——这是要亡国啊!
沐之不才,愿为南齐天下百姓,保住这南齐江山,为芸芸众生免生灵涂炭之灾!”
元戎太后愣在原地,为天下百姓,保南齐江山,那便是——造反啊!
“你好大的胆子!秦沐之!”元戎太后刚想派人教训秦沐之。
就见秦沐之从怀中取出一个明黄色的锦盒来。
周围武功高强之人簇拥着他,他打开锦盒,令众人看了个清楚。
“呀!有红光!是……是传说中黑铁骑的兵符啊!”
其中一个饱读兵书,善于舞刀弄枪的贵族子弟立马高声惊呼道。
元戎太后看到方才还是属于自己的兵符竟转眼就到了秦沐之手中,整个人都惊呆了。
秦沐之却满面悲痛道:“这是沐之陪同若水在衢州郊外散步时,若水所捡到之物。
捡到时,天有红光红云乍现,不少百姓都看到了,都说是天下新主降临于世。
沐之,原本是不愿说出此事,要把这东西今日便交给祖母,再呈上去给父皇的。
可是……”
秦沐之摇头凄苦道:“祖母啊……您和父皇,实在太让沐之失望了!竟连沐之唯一的子嗣也不肯留下!”
秦沐之满面血泪,地上还躺着血流不止的高迎秋,反观元戎太后一脸怒气,眼睛瞪得目眦欲裂,像是要吃人。
都暗道,莫不成是元戎太后知晓云州红光红云一事,这才迫不及待要除去高迎秋的,不过是除错了人罢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清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