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敢喊冤!”元戎太后使劲儿一用力,金戒指直接划破了顾宝笙娇嫩的皮肤,留下重重的印记。
顾宝笙却仰头虚弱道:“那……荷……包是帮妙平绣的。
荷……荷包里,宝笙……绣……绣了妙平的名字。”
拿着荷包站在一旁,眼底满是得意的妙平霎时一脸惊恐。
“你胡说什么?!这明明就是你绣给徐大公子的!”
妙平还没有将那荷包打开看,就见玉竹嬷嬷飞快的跑过去将荷包拿在了手里。
打开一看,那荷包内侧,绣了一株绿萼梅,俱是米粒大小的一朵花儿。
玉竹嬷嬷忙让人把西洋镜拿过来,仔细一看,找了一找。
“妙平”两个整整齐齐的字,恰如一朵并蒂莲一般,摆在了她的面前。
“娘娘!真的是写的妙平的字啊!怎么办?!”
她们今日便是要让顾宝笙背负骂人,永不能翻身的。
眼瞧着,这人证物证都在,可谁知道,这荷包里还有这样的乾坤啊!
元戎太后的手只松了一瞬,旋即立马收得紧紧的,带了十足的杀意,毫不犹豫的命令道:“把荷包里面的名字拆了。
顾宝笙……”
元戎太后冷笑道:“她今日是和旧情人私会,被哀家发现了,想同这旧情人私奔。
这才……一个畏罪自杀,一个上吊自尽的!”
玉竹瞧见元戎嬷嬷掐人的架势,再看顾宝笙脸上的伤,彻底明白了元戎太后的意思。
顾宝笙脸上的伤实在太重,如今又不能给顾宝笙定下罪名,自然是只有杀了顾宝笙和这小厮,死无对证,这才能掩盖下此事。
否则,元戎太后屈打成招,陷害顾宝笙的事情被传出去,不光原本的花柳病罪名没有洗干净,还会惹来更多的麻烦。
元戎太后想到今日自己能亲手杀了姜徳音的女儿,还能让她死了都恶名远扬,被世人唾弃,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她手使劲儿一捏,得意狠厉的笑道:“顾宝笙啊,顾宝笙,你可看清楚了!
哀家是太后!堂堂的太后!
世上除了皇上,没有人敢忤逆违背哀家的心意!没有人敢跟哀家作对!
你不肯背负这骂名,还想到子珩面前去告哀家的状!
便是罪该万死!呵呵呵……”
元戎太后眼底满是通红的兴奋,“你是个有福气的……今日……哀家亲自送你上路!”
话落,元戎太后的手便突然想将顾宝笙的脖子一扭。
正在此时,从窗户里飘进一片绿叶,直飘到元戎太后的手上。
绿叶一落,元戎太后的手却突然像是被什么厉害的东西狠狠震了一下,整个人都被远远弹开。
哐啷一声撞在了桌边。
桌上的茶壶倒下来,滚烫茶水兜头浇下,元戎太后登时便像个落汤鸡一般狼狈不堪。
被烫得满面通红,被玉竹等人搀扶起来,愤怒得直要跳脚。
顾不得自己身上的狼狈,径直又是往顾宝笙的方向走去。
“哀家不知你用了什么邪气妖术!可邪不压正,哀家是太后,今日便非要杀了你不可!你们让开!”
元戎太后甩开玉竹和段嬷嬷的手,直接扑到顾宝笙身上,将她的脖子狠狠的掐住。
嘴里还疯魔一般的喃喃念道:“哀家今日就是要杀了你,子珩他们不在,没人知道,是哀家杀的你!”
眼见顾宝笙就要断气了,翡翠阁的大门却突然被人打开,高大男子如狂风一般,直接挥退元戎太后,将她重重击打在地。
随即迅速的将地上的少女抱在怀里,一面轻声安慰,一面给她轻柔的涂着消肿的药膏。
“子珩?”元戎太后惊讶一瞬,立马黑脸道:“子珩,你不要再护着这个小贱人了,她做的事……”
“太后娘娘……你不必解释。”楚洵突然抬头,目光冰冷的看向她,“你方才的话,我们都听到了。”
“都听到了?”元戎太后的脸扭曲起来,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整个人险些要支持不住倒下去。
门口走进来的人,恰是端老王爷和萧琛,还有一众云州的重要官员,连同景仁帝的大太监小竹子也在。
元戎太后努力扯着笑脸道:“端老王爷,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告诉哀家一声?”
端老王爷年老却不失儒雅英俊的脸上面无表情,淡淡的“哦”了一声便道:“从太后娘娘召见顾三姑娘开始,本王便同众人在门口等着面见太后娘娘了。
原想着,太后娘娘定是要褒奖顾三姑娘的,却不想……”
元戎太后听到这句话时,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太后娘娘是要屈打成招,让顾三姑娘顶罪,再杀人灭口!”
元戎太后脸上的笑脸登时扯不出来了,整张原本被烫红的脸,登时惨白。
一旁的小竹子也是止不住的忧心叹息。
原本想着还能求求端老王爷的情,把太后的丑事掩盖下来。
可太后杀顾三姑娘的声音、样子,他们都听到了,看到了,如今哪里还有回旋的余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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