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秦池见她一脸温顺纯澈,那白粥也的确是往地上倒的,一粒米都没有洒在孟云遥身上,反倒是顾宝笙自己的裙子还沾染了白米。
他想怒斥顾宝笙到了嘴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了。
唯有孟云遥像是像是被吓着了一般,浑身都在发抖。
秦池见状,立马把顾宝笙抛到了一旁,将孟云遥抱在怀里安慰:“云遥,放心,那些米粥都被顾宝笙倒在地上了,没伤到你一分一毫。
你不必害怕的,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啊!”
孟云遥咬了咬唇,半晌才“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秦池的话,只是身上仍是止不住的在发抖。
她不是害怕才发抖,是气的呀!
秦池最恨有人伤害她,眼下她浑身伤痕累累,若是用这滚烫的米粥泼在身上,势必会再次加重伤势,甚至很可能还会命悬一线。
到时候,秦池为了给自己出气,那是一定会逼着楚洵把顾宝笙赶走的!
云州这地方天大地大,就算她雇人将顾宝笙卖给瞎子瘸子老光棍儿做媳妇儿都不会有人知道的,可恨啊……就差那么一点点儿就能心想事成了。
可偏偏,就在那白米粥要倒在顾宝笙身上的时候,被顾宝笙躲开了!
孟云遥垂下的眼睫几遏制住了一片几乎要从眼底喷涌而出的怒火。
可眼下,为了给自己在秦池心中温柔懂事的形象。
孟云遥还不得不十分愧疚的对顾宝笙道:“宝笙妹妹,真是对不住啊。
若不是我央求殿下让你来给我喂白米粥,也不会出这样的事。
都是我的错,日后,我便求殿下不让你来做这些事了如何?”
顾宝笙心里不觉有些好笑,孟云遥还以为她是从前的顾宝笙,满心满眼里就只有一个秦池吗?
明着跟她道歉,暗里挑拨离间,俱是捧一踩一,捧她自己是秦池的宝贝,而她,不过只配跟个丫鬟来服侍她。
不过孟云遥不知道,她顾宝笙从来就不是软柿子。
当下,顾宝笙便笑回她道:“孟大姑娘这是说哪里的话?
您如今伤势如此严重,不光是殿下看着心疼,就是我们看了,心里也是十分的难受啊。
眼下最重要的是养伤,孟大姑娘何必在意这些?
便是日后用饭有所不便,回了府邸,殿下也总会给你找许多丫鬟伺候的不是?”
孟云遥看着顾宝笙那雪肤花貌,笑意清浅的样子,恨不能立刻扑上去撕了她的脸。
这不明摆着说她如今惨不忍睹,谁看了她都觉得恶心想吐吗?
至于那用饭不便,更是在提醒她,她连手都没有,连自己用饭都做不到,用这样的花招来戏耍她顾宝笙,根本就是自取其辱!
孟云遥素来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当下便想在秦池面前哭哭啼啼,“不小心”说出顾宝笙的用意来,像从前那样,告上顾宝笙一状。
然而,秦池听了顾宝笙的话,却是眼前一亮。
原来,顾宝笙竟和他想到一处去了啊!
都是想着此刻让云遥安心养伤,到时候再找一堆丫鬟来好生伺候着的!
既然顾宝笙如此记挂云遥,那到时候他提出一同照顾云遥的事,顾宝笙肯定是不会拒绝了啊!
于是,孟云遥便眼睁睁的看着秦池看向顾宝笙的目光里,不知不觉的带了些柔情,带了些蜜意。
她气得看红了眼,咬牙温声道:“殿下,您也是这样觉得吗?觉得云遥是个无用之人,瞧不上云遥,觉得云遥只能让那些一大堆的丫鬟来伺候吗?”
“我……”
秦池眼底十分愧疚,云遥如今重伤未愈,一颗心定然是脆弱极了,他该告诉云遥,他会和顾宝笙一起照顾她的啊。
“孟大姑娘这是病中多思多虑了。”顾宝笙淡声打断她:“殿下素来爱重你,如今你受伤了,自然该是一屋子的丫鬟伺候,方显得郑重其事的。
若是只拨了那么两三个丫鬟来伺候你,那才是真的瞧不上孟大姑娘呢。”
“你……”
孟云遥还没来得及反驳顾宝笙,一旁深以为然的秦池便不住的点头,十分赞同顾宝笙的话。
“是啊云遥。”秦池此刻仿佛是找到知己一般高兴道:“谁生病受伤还不要丫鬟伺候的么?
到时候,我让那许多的丫鬟照料你,是心里有你才这样的啊。
你便别胡思乱想了可好?”
秦池本是有心想像从前那样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只爱你一个之类的话。
可顿了顿,突然觉得,顾宝笙在这儿,他有些不大好意思说出口,便咽了下去。
孟云遥十分准确的将那抹迟疑捕捉在眼底,一颗心都要被撕碎似的难受。
她没有看错,秦池对顾宝笙动心了!
过了这么多年,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他还是动心了!
难道说,她从前苦心孤诣的算计都成了笑话,到头来,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孟云遥垂眸,眼底满是不甘愤恨。
不,不到最后,她绝对不会认输,此生必定要将顾宝笙踩在脚下,她才会过得一生顺心。
因而,孟云遥仿佛知道自己思虑过多,给秦池添了麻烦一般,她赧然道:“殿下,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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