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王妃不再看她,只是一双眼睛焦急的看向那一池绿水。
江寒月乖乖巧巧站在一旁,也忧心忡忡的伸着脖子往那湖水中看。
靖南妃此刻恼她,她也不生气的,反正等这人一嫁出去,还不是她陪在靖南王妃身边!
众人守在湖水旁看了一会儿,忽然咕噜噜的从水中央冒出几串儿气泡来,忙喜道:“快!快来人!殿下和小郡主上来了!”
江寒月面上一喜,立马笑道:“姨母,您看,八殿下将眠……”
等江寒月回头一看那北堂竟怀里抱着的人,那个“眠”字卡在喉咙里,却怎么都吐不出来了。
刚从水里出来的北堂竟眼睛还是一片模糊,看不大清,但是他方才下去之前,是肯定了顾宝笙位子所在,便立马跳下去的。
所以,他十分确定,自己怀里抱着的人,就是靖南王府的汝阳郡主!
其他两个女人,生不生,死不死,可就不关他的事。
眼下靖南王同靖南王妃都在,他又是亲自将这小郡主救上来的,若是不借着一时情急救人的事儿,占个便宜,恐怕依着这对夫妇的傲气,未必肯将宝贝女儿嫁给他!
因而,不等江寒月出声提醒,北堂竟直接将怀里的人往地上一放,摸到她的嘴,便将唇一嘟,一口气吹了下去。
“啊!”
众人齐齐一声惊呼后,吓得立马瞠目结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但北堂竟却不以为然,只道是这些人大惊小怪了。
这救人的法子,虽然用的不多,可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何至于他对一个小郡主亲吻救人,便如此惊讶万分了?
亲了三口,吹了三口气,地上人总算开始咳嗽起来,北堂竟一听到咳嗽之声,立马心疼着急的将人抱在怀里。
他的眼睛虽然暂时看不大清,可是心思却门儿清,抱着怀里的人便开始着急道:“眠眠!你没事儿吧!你没事儿吧!”
北堂竟抱着怀中的女子,不住的摇晃她的身子,呼唤她睁开眼睛,只差没有痛哭流涕了。
只是周围鸦雀无闻,众人俱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连带靖南王同靖南王妃,还有赶来的靖南王世子慕容琰都一言不发。
站在靖南王妃身后的江寒月简直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好在,吴嘉同吴御史一大把年纪了,在正德帝和一众皇子间很有几分面子,又是个敢于实话实话的人。
他当下便咳嗽了两声,一张慈眉善目,须发皆白的脸上,也带了一抹不好意思的红润。
“八殿下……您还是快些将张夫人放下来吧!这……这张大人一会儿来了,看着,可不大好啊!”
北堂竟还在抱着人摇晃,一听到“张夫人”三个字,模糊的眼睛登时更迷茫了。
“张夫人?”北堂竟想不起来,“什么张夫人?哪个张夫人?”
他抱着的,不明明是靖南王府的小郡主吗?哪儿来的夫人?
还未想明白是哪个张夫人,人群中登时大步走来一名高大威猛,胸膛肌肉健硕的男子,正是慕容樱的丈夫,张将军张祥。
他麦黄肤色,肌肉有力,竟想一下子便将慕容樱从北堂竟怀里抱了出来。
“你……”
北堂竟紧紧抱着慕容樱,跟那手长在慕容樱身上似的。
他还未开口,张祥便忍着怒气道:“殿下认错了人,这是……这是卑职的夫人!”
远远的看到北堂竟亲慕容樱的时候,张祥真是恨不得一刀结果了他!他丢人啊!
现在更是想如此做!他都来要人了,北堂竟居然还抱着慕容樱不肯撒手!
众人不知道北堂竟此时此刻眼睛看不清楚,看北堂竟这一动作也是看得稀里糊涂。
就算救的人不是王府的汝阳郡主,那救张府的慕容眉,给自己拉点儿兵权也总是可以的啊!
为什么好好儿的未出阁的姑娘不救,偏生要救一个有夫之妇?
问题是,一看这张大将军的大块头身板儿和人家的军功吧,这八殿下他根本打不过人家,也比不上人家在正德帝面前受重用得重视啊!
北堂竟一听到张祥的话,整个人都下意识抖了一下。
正在此时,飒飒秋风吹拂起一池碧波来,吹得黄柳拂水,红枫纷飞。
从水里出来,眼睛模糊看不清人北堂竟被这阵风一吹,冷得打了个哆嗦,将脑袋晃了晃。
这一晃,再低头一看,登时吓得脸色惨白,老天啊!他抱的人不是汝阳郡主吗?为什么会抱这个老女人?
北堂竟整个人登时吓得将怀里的人往前一扔,像是抱了个女鬼似的。
再想到,他还对着慕容樱那又老又丑的女人亲了三口,北堂竟忍不住的,便捂住腹部,头往旁一偏,“哇哇哇”的一阵竭力吐了起来。
而张祥,虽然给慕容樱盖上了披风,不让她春光外露,可眼底满是复杂之色,毫无怜惜之意,若不是为了……他怎么会娶这个蠢女人?
他是想走的,一点儿不想在这儿被人又是同情又是嘲讽的打量,可偏偏,就在此时,慕容眉也被人救了上来。
这一看,张祥的脸色霎时更难看了。
因为救慕容眉的,恰是之前见慕容眉和慕容樱被靖南王府赶出来,专程想捡便宜,来提过亲的一个纨绔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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