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楚洵颔首道:“本世子想在这里等医女替她号一号脉,确保她无虞再走。”
慕容琰有些气急败坏,这家伙是听不懂人话吗?
脸皮简直比城墙还厚!
“本世子方才已经说过了。”慕容琰怒道:“本世子的小妹,不愿到南齐当你的妾室,便是正妻,平妻,那也……”
“王爷王妃和慕容世子你既然如此爱重她,不该听听她的想法吗?”楚洵不咸不淡的打断他道:“嫁人的是她,并非是慕容世子你。
无论如何,都该征求眠眠的意见,王爷王妃以为呢?”
靖南王英俊的脸上露出一抹杀意,靖南王妃却立马给靖南王使了个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更不要大开杀戒。
小女儿对楚洵是个什么心思,楚洵方才又对小女儿做到了哪一步,她还真的不知道。
若是因为一时气恼将楚洵杀了,到时候未免无法收场。
因而,靖南王妃便打圆场道:“既如此,那还请楚世子往客院休息一会儿,待这衣裳洗净烘干,本妃自会派人送上。”
北堂竟一听,登时气得暴跳如雷,明明之前这靖南王一家三口还对楚洵疾言厉色,坚决不许楚洵碰汝阳郡主一下的。
可转眼之间,像是楚洵对他们用了什么迷魂药一般,靖南王妃等人目下已对他是和颜悦色了。
他心有不忿,便开口道:“这可不妥,男未婚,女未嫁……小郡主怎么能……穿别的男人的衣裳?
这是败坏小郡主的名誉啊!”
楚洵淡淡道:“那也总比八殿下未婚却亲吻有夫之妇来的好,八殿下以为呢?”
“你……你怎么……知道的。”
北堂竟下意识的就想,或许方才他从水里出来眼睛看不清,或许就是这楚洵搞的鬼。
楚洵想都不想都知道北堂竟在想什么。
“本世子一向耳朵灵敏,议论人多,恰巧听到了两句。”楚洵不紧不慢道:“八殿下既有心思关心小郡主,倒不如想想,如何与陛下交代,如何与张将军交代吧。”
毕竟,方才北堂竟抱着慕容樱那半老徐娘,那口口声声叫的,可是慕容眠的名字。
北堂竟一听,登时不敢在这里过多停留。
慕容樱不是普通官员的妇人,他眼下缠着的人又是王府的嫡女,那个心思阴沉的父皇,难保不会想到自己对靖南王府是个什么心思!
这样一想,北堂竟便立马收回了看向顾宝笙的目光,有些慌忙道:“本殿下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走一步了。王爷、王妃、慕容世子,本殿,改日再来。”
说完,北堂竟便让一群下属扶着,一瘸一拐的捂着上次惊马受伤的伤口回去了。
楚洵淡淡冷笑了一下,还想再看他的笙笙?还下次再来?
看来,断一条腿,果然下手太轻了!
余下的人见北堂竟都走了,而这汝阳郡主似乎也是因为落水而精神不济的模样,也没敢多待,当下便纷纷告辞,不敢再让王府中人接待。
靖南王妃让儿子慕容琰去送一众大臣,又派了自己的亲信嬷嬷去送官家妇人小姐,自己则是和靖南王寸步不离的将顾宝笙送回了王府。
一番忙活下来,总算是打点完全了。
慕容琰深知这些人的心理,北堂竟落水,亲了有夫之妇慕容樱,正德帝势必要审问一番,找个人出气的。
可谁都知道,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凭什么让自己当替罪羊呢?做坏事儿,亲女人的,那明明就是北堂竟啊!
尤其啊,这审问出来的“供词”若是不统一,说错了,做错了,恐怕不是正德帝处罚,便是靖南王处罚吧?
众人都不想当那风箱里两头受气的耗子,因而临走前纷纷讨好起慕容琰来。
慕容琰端端正正的站在门口,微微一笑,婉转含蓄的给众人指了一条路出来。
——谁做的坏事儿,谁自己收拾呗!
法不责众,若是众人众口一词,众口铄金,均是矛头直指北堂竟……
正德帝责罚谁?傻子都知道了。
众人得了答案,仿佛是品尝了这初秋最甜美饱满的果实一般,个个收获颇丰,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秦萱儿被凛五用药迷晕过去后,那飞花却得了北堂竟匆匆忙忙传递过来的消息。
这一看,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飞花登时打起精神来,信上附了能醒神的薄荷冰片草药包,还在信封里夹了一根闪着莹黄光芒的银针。
飞花蹑手蹑脚的走到秦萱儿身边,一手捂着秦萱儿的嘴巴,怕她一会儿尖叫出声,另一只手便小心翼翼的将那带了解药的银针,对准秦萱儿的人中穴直直的扎了进去。
“唔!”
秦萱儿痛得尖叫了一声。
“怎么回事?”凛五抱着绣春刀,靠门站着,装作自己是耳聋眼瞎
的小傻子一般,漫不经心的问道:“可是萱儿公主醒了?”
“没……没呢!”飞花一面用那醒神的草药包给秦萱儿嗅着,一面紧张的回道:“是……是公主殿下方才做噩梦了,眼下已经没什么大碍,公主殿下已经又睡安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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