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女们个个闭口不言。
凛四便道:“既然都不说,那便写出来,若是写的全然不同,不是一种病症,那便自裁谢罪吧!”
说完,便让人拉开了医女们之间的距离,又让人用黑布蒙了她们的眼睛,塞了一只蘸墨毛笔到她们的手上,让她们将病情写在地上铺好的宣纸上。
王用眉头紧皱,“王爷……这这不大好吧。”
这万一诊脉诊出来什么疑难杂症,又或是真的那屁股被打坏了,那西戎岂不是脱不了干系了?
睿王淡淡看他一眼,并不回答。
可一旁被堵了嘴巴的飞花却呜呜呜的叫唤起来,试图将疼痛不已,脑袋发晕的秦萱儿叫醒。
王用抚着胡须有些焦躁不安,等凛四将医女们写的纸张收到托盘中,让王用陪睿王、楚洵查看的时候,王用整个人都吓懵了,舌头打结道:“这……这不可能吧?”
十来个医女,十来张纸上,俱是不约而同的写了两个字:“有孕”!
和亲公主还没成亲,还是黄花大闺女,哪儿来的孩子啊!
楚洵命人将飞花松开,那飞花一下子便扑到了秦萱儿身旁,嘤嘤嘤哭起来,又从袖子中拿出之前在驿馆扎醒秦萱儿的银针来,将她扎醒。
这种事,她一个婢女,怎么承担啊!
秦萱儿被针一刺,脑子中的神思回来些许,一抬头,便见王用一张又一张的纸不停翻看,几乎是要将那纸张看出个洞来。
午后阳光明媚,那些纸张上,一共也只有两个字,黑白分明,极好辨认。
因而,秦萱儿眯了一下眼睛,便很快看出了那写的内容是什么。
这一看,大吃一惊下,整个人都忍不住往上抬了一下身子。
王用翻看完,不禁是惊怒交加,他身为父母官,捉奸拿赃的案子办过不少,可是这……身为和亲公主,竟如此不知检点,怀着身孕来和亲的事儿,他还是头一遭碰上!
不过转念一想,这和亲公主既然连当街纵马行凶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这等苟且之事,恐怕她也习以为常了吧?
王用一气之下,便拱手对睿王道:“睿王殿下,此事重大,又是您和楚世子殿下,还有下官一同发现的。
还请两位殿下能随下官一同面见陛下,将这萱儿公主带到宫里,将此事说清楚。我们西戎,绝不收这等……这等……伤风败俗之人!”
他虽疑心是睿王有意为之,是为给女儿出气,可是,这南齐的楚世子也在,总不至于,那楚世子要胳膊肘往外拐吧?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京兆尹,这或是吵架,或是有合作的事儿,自然是让两尊大佛自己去了!
话落,王用又让医女给秦萱儿止住血,毕竟,一会儿外面人多口杂,一路血水淋漓的过去,未免太惹人注目,让人怀疑了。
无论结果如何,眼下面儿上,都还是先得瞒着。
睿王和楚洵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异口同声道:“这是自然。”
医女纷纷上前给秦萱儿喂药,扎针。
可一旁被喂完药的秦萱儿却傻了眼,楚洵……楚洵怎么能答应让自己进宫呢?
她怀的孩子,可是楚洵的啊!楚洵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认?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哭喊出声的,“子珩!”
秦萱儿泪珠滚滚落下来,哭道:“萱儿怀的孩子是你的啊,你究竟是误会萱儿同旁人有染,还是不想要萱儿和萱儿这个孩子?
若你果真不喜欢萱儿,当初又何必碰萱儿呢?萱儿以性命发誓,萱儿此生只有过你一个男子,绝不可能怀他人的孩子啊!”
若是楚洵不知道孩子是他的,她此番便是赌咒发誓,表明自己清白,若是楚洵知道这是她的孩子,却想让她进宫一个人受罪,她也断然不许。
“生同衾,死同穴”,这辈子,她都要跟楚洵在一起。
更何况,楚洵身份尊贵,便是西戎正德帝知晓自己怀了楚洵的身孕,恐怕也不过一笑了之,大手一挥,成全她和楚洵,再另外换一人过来和亲就是了。如此一来,正好让她如愿以偿。
秦萱儿含泪,一脸柔弱的看向楚洵。
楚洵淡淡道:“公主殿下怎如此确定,你的孩子是楚洵的?”
“我……”秦萱儿脸上染上一抹羞红,她顿了好一会儿,才羞道:“一月多前,萱儿在宁远驿馆犯了寒症。
当时,是萱儿的婢女丝雨,哦不,是飞花亲自派人请子珩你过来用内力帮萱儿治疗身子的。
除此之外,萱儿的房间可从无一位男子踏入其中。
这一点,子珩你看守萱儿,自然更清楚了不是吗?”
秦萱儿满眼希冀的看着楚洵,羞道:“子珩……你……你素来是顶天立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男子汉,怎能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承认了?萱儿……真的没有同旁的男子接触过啊!”
楚洵意味深长的轻笑了一下。
“萱儿公主……”楚洵缓缓开口道:“你的婢女既然告诉你她亲自请了本世子过来。
那她,有没有告诉你,本世子那晚去找雍州城的李将军赛马喝酒,一夜未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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